回到客棧。
朱浩讓唐寅一個人上樓去。
朱浩不想理會唐寅和婁素珍在房間里到底發生什么……
話說回來,唐寅年歲不小了,婁素珍也不是青春少艾,以他們的年歲,難道對於人世間的種種還看不開嗎?
尤其是唐寅,歷史上他經歷了多少事?
一個半生凄涼的老窮酸,給他個家,他能受得起?
再說婁素珍好像也不是送溫暖的好心人吧?婁素珍的丈夫和孩子現在還沒死呢,她自己就另托付他人?
等再見到唐寅時,於三剛好帶著新買的丫鬟回來,除了之前那看起來沒落大戶人家的女孩,還有個十六七歲一看就到嫁人年齡的少女。
問過才知,這女孩也曾給大戶當過幾年丫鬟,很懂規矩,比先前朱浩看中那個更會伺候人……相當於一個老手帶一個新手。
「你們去樓上的房間,找店家打水洗澡,換上我讓人買的干凈整潔的衣服,然後就可以開工了……」
朱浩對兩個女孩道:「你們的任務是照顧好上面靠里房間那位夫人,不得有絲毫怠慢,明白嗎?」
兩個女孩連忙俯身應是。
於三道:「小東家,賣身契雖簽了,但官府那邊還沒有過籍。」
朱浩點頭:「明日路過襄陽城的時候,小三哥你帶人走一趟官府,上下打點一下……跟她們說,每月工錢二錢銀子,干個三五年,我就還她們自由身……若偷奸耍滑,該罰還是要罰,若手腳不干凈……嚴懲不貸!」
朱浩說話時,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如此兩個女孩都能清楚聽到。
這種被賣掉的女孩,每個月有俸祿拿,對她們來說條件太優渥了,而且主家還說,三五年就能換個自由身,雖然只是口頭承諾,但若主人家無此心的話,根本沒必要提及俸祿和歸還自由之事。
隨後就有奴仆帶她們上樓清潔身體和換上新衣服。
「小東家,回來的時候發現有人跟蹤……」
於三正想提醒,朱浩打斷了他:「你直接去跟老陸說,不好辦的事讓他來解決,只要不是襄王府的人就行。」
從安陸沿官道北上,一定會經過襄陽城,因興王府跟襄王府間曾有過節,最怕的就是襄王府派人來找麻煩,但似乎襄王府並不知唐寅和朱浩北上之事,畢竟官方車隊早一步出發,所以這種事情只是小心為上。
……
……
於三去找陸松接洽時,朱浩將唐寅叫到一樓的客房。
「怎樣了?」
朱浩問道,「沒說漏嘴吧?」
唐寅嘆了口氣,眼角明顯有淚漬。
朱浩道:「先生莫要傷感,看先生這樣子,好像哭過啊。」
唐寅瞪了朱浩一眼,道:「大丈夫哭兩聲又怎樣?與故人相見,物是人非,難道不值得感懷嗎?」
「我沒有嘲笑先生的意思,我只想知道此刻先生心境如何……俗話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先生與故人相見,到了傷心處……自然可以抱頭痛哭一下。」朱浩解釋。
「你這小子,說話總是稀奇古怪,什么叫男兒有淚不輕彈?」
唐寅琢磨了一下朱浩信手拈來的句子,突然發現很有哲理,形容自己的心態可說是恰如其分。
朱浩道:「先生與她如何說的?」
「她的意思是一同北上,助我完成輔佐世子的任務,但我的想法……是她北上有些冒險,不如中途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我們南下時,接她一同回歸安陸。」
唐寅說出自己的計劃。
朱浩搖頭:「不妥,以她一個弱女子,舉目無親,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只會更加危險。若是你真為她著想,就讓她跟在我們身邊,否則你再見她時,又將是何等模樣,誰能料想到?我幫你做決定吧,讓她跟我們北上京師,她現在掛在我名下,我說了算。」
朱浩想提醒唐寅,人家現在等於是投奔你這個唯一能收留她的親友。
你留她在地方上,或是出自好心,但人家也會以為你是怕被她連累,再加上人家家庭遭遇劇變,身邊舉目無親,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就不怕她一時想不開,二次跳江?
你這老窮酸,真是不懂女人心,活該你臨老了孤苦伶仃。
給你個機會你都不知道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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