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雙面人(求月票)(2 / 2)

錦衣狀元 天子 1652 字 2022-11-07

「狗屁!這小子詭詐得很,他跟姓楊的是一路人,先前為兄就是被他們給坑了,現在你居然還聽他的?」

張鶴齡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警惕。

朱浩道:「不信的話,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直接上一道奏疏,除了申明先前械斗之事跟兩位無關外,再就是跟朝廷提請,煤窯本是你們所開,現在朝廷要占為己有,必須得給你們好處,要求朝廷向你們付租金。若事不成,你們再找我也不遲。」

張鶴齡怒道:「我信你個鬼!」

說話間還真朝朱浩沖過來,好在朱浩早有防備,身體一扭,輕巧避開。

張鶴齡沒收住身形,前撲到地,來了個狗吃屎,痛得齜牙咧嘴。

陸松一直在門口盯著,眼看這邊動手,直接帶人沖了過來,瞬間便將張家幾個跟著主人行動的仆人按倒在地。

「壽寧侯、建昌侯,我可是好心好意,連上奏的范本都給你們准備好了,若你們不采納的話,真叫可惜!」

說完,朱浩從懷里摸出一樣東西,直接丟到地上。

朱浩回頭望著陸松:「陸千戶,咱們走?」

陸松道:「卑職陪同朱翰林離開。」

「你們……」

張家兄弟看不懂了。

不是說這小子是楊廷和一黨?

怎么現在錦衣衛的人卻好像對這小子言聽計從一般?

難道說……

被我們倆發現了不得的大秘密了?

「老二,你看,是不是有何詭譎之處?」

目送朱浩以及一眾錦衣衛消失在門後,張鶴齡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扭頭打量弟弟。

張延齡道:「不尋常,咱好像被人坑了,但現在補救或許來得及……看看這小子寫了什么,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把他跟新皇的人走得近之事,對外宣揚,讓他里外不是人。」

……

……

朱浩去壽寧侯府作證後,便去見了楊慎。

甚至還把他在壽寧侯府的經歷一五一十說給楊慎聽。

楊慎不解地問道:「你為何要給他們留下什么奏疏范本?說要請朝廷給他們什么租錢?」

朱浩嘆道:「這不都是因為先前用修兄你讓我去告知張家外戚要去煤窯鬧事,錦衣衛的人逼著我這么做?」

「你是說,錦衣衛有意要將煤窯占為己有……不對,是新皇和其背後出謀劃策的唐伯虎,要占下張氏外戚的煤窯,並以此來開礦?還要將部分收入當做租錢交給張家外戚,以此來緩和關系?」

楊慎聽明白了。

雖然這件事鬧得很大,看起來新皇一派占據道德制高點。

但新皇開礦搶了張家兄弟的煤礦,也是人所共知的事實,有點強取豪奪的意思。

難道皇帝侵占就不是搶奪?

別人可不會在意張家兄弟在煤窯做的那么腌臢事,或許還會覺得這是朝廷有意污名化張家兩兄弟。

張家兄弟再怎么不是玩意兒,但百姓面對朝廷強權時,肯定還是會站在弱者一方。

朱浩道:「應該是這樣吧,具體我不知情。」

楊慎微笑點頭:「看來讓你去傳遞消息,已有成果了。」

朱浩暗忖,讓我去當反向卧底,我自然要拿回一點有用的情報,以顯得我很有價值,這情報雖然不算機密,但絕對是你和你老爹所關心的。

朱浩道:「我也思慮過,陛下突然說要開礦,還派了唐先生到西山,驟然開礦怎可能會尋到好礦脈?甚至皇宮里的那把火……也不知是何人所放,或許目的僅僅是為了謀求得到張家煤窯,並以此打壓張家在朝聲望。但畢竟此事牽連廣泛,恐招來反噬,所以當今聖上便適可而止。」

「嗯。」

楊慎思索了一下,點頭道,「言之有理。」

這又是打了楊慎一個信息差。

在楊廷和父子或是其派系的人看來,皇帝開礦之事做得很冒失,十有八九不會有成果,想盡快取得成效,僅剩的方案就是占現成的。

而張鶴齡和張延齡在西山的煤礦,屬於地段最好、產量最高的富礦,皇帝以皇宮縱火桉牽連到張家兄弟身上,原因也找到了,那就是栽贓,目的僅為奪取張家兄弟手上的煤礦。

朱浩道:「只是這次張家外戚義憤不過,出手傷人事情鬧得很大,陛下怕惹惱太後,又不想主動服軟,才會以我來給他們傳達訊息,表明可以拿出一定利益補償張家的損失。」

楊慎點頭:「那你認為,應當如何解決此事?」

朱浩想了想,回道:「以我看來,這煤窯就算落回張家外戚手上,也難再重新營業產煤,還不如將其變賣,價高者得。

「本身就屬於張家外戚的產業,所得全都歸張家外戚所有,若是陛下暗中派人競價,便是與民爭利,落人口實。

「而選擇不競價便等於是將煤窯拱手讓人……開礦之事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在下淺見,就當沒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