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聖旨(2)(1 / 2)

名門良婿 鳶時 1690 字 2022-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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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宋煜立刻為嚴愷之捏一把冷汗,心想這話私底下說說就算了,怎么當著皇帝的面,嚴愷之都這么倔,真是仗著皇帝寵愛也不能拂他面子啊。

從宋煜稱弘弋為「聖上」,而嚴愷之由始自終喊他做「二爺」,便已區分他們的不同。終歸宋煜不是嚴愷之,嚴愷之敢說的話,敢做的事,都是宋煜想象不了的。當初他為了弘弋一句話,放下了仇恨,放下了承諾,舍生赴死跟著他打拼。這么多年,這么多事,若是弘弋還在意他這么一句話,那只能說緣分盡了。

然而,弘弋沒有伸手去接聖旨,只是笑眯眯地嚴愷之朝挑了挑眉:「你怎么沒看到後面的話?」

嚴愷之遲疑了一下,重新打開聖旨,果然發現後面還有字沒看。當目光落到「賜婚定西侯之女」一句時,眉頭頓時皺成一團毛線。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嚴愷之怔怔地抬起頭,看著弘弋扯著狐狸一樣的笑容。定西侯之女是誰,嚴愷之心里清楚,可是這一份聖旨若是三年前,或許他會立刻跪地謝恩。只是伊人早已黃土,而他心中另有佳人,實在不明白這聖旨的意義何在。

「請二爺明示。」

弘弋知道嚴愷之必然會這么問,笑意漸深,然後慢悠悠地說:「定西侯昨日進宮,說他收李韶華為義女,讓我為他義女許一門好親事。我心想你不是一直想娶定西侯的女兒嗎,這不就還給你了。」

嚴愷之正想反駁,此女非彼女,可是話到喉嚨,忽然腦海里靈光一閃。李韶華不就是李五娘,他怎么差點就忘記了她的名字了,可是怎么會忽然變成定西侯的女兒了。心中又驚又喜,目光變得殷切而熱烈,「二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弋故意不答,伸手要去拿聖旨,反問道:「這聖旨,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嚴愷之立刻收手,把聖旨護在身前,斬釘截鐵地回答:「要!」他這一年來的波折和辛苦,為的不就是這一道聖旨嗎,怎么可能不要。

弘弋被他嚴肅的表情逗樂了,揶揄地笑道:「那你可想清楚了,要娶李五娘,你這侯爺的身份也得一起收了。」見他表情一滯,弘弋再吐出一句,「另外,你得有心理准備,我可不打算讓你當個富貴閑人。」

見嚴愷之眉頭微蹙,片刻不出聲,宋煜氣得抓起他的手臂恨不得咬上兩口。哪怕皇帝讓他去赴死,也得戰戰兢兢地叩頭謝恩,哪有人像他這樣又能娶佳人又能得爵位,居然還遲疑。宋煜捂著胸口,做痛心疾首狀,「聖上,他若是不要,你就都賞給我好了,我不介意的。唔!」宋煜剛開口,頭頂立刻結實地挨了一下,他憤而怒目,可是嚴愷之卻搖著聖旨對他挑釁地揚眉。

他遲疑可不是因為害怕承擔責任,恰恰因為最後一句,讓嚴愷之下定決心。「愷之謝二爺成全。」嚴愷之雙手捧著聖旨,跪地謝恩。

看到嚴愷之算是接下聖旨,弘弋伸手將他扶起,深深嘆了口氣,對他打著啞語,「愷之,我說過,欠你的一定會還你。」這一次,嚴愷之聽出了他的意思,奈何千言萬語他說不出一句,只能抱拳致意。弘弋點點頭,算是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拿出另一道聖旨,「聽宋煜說,你都快把院子給摧殘了,我看一切都挺好的嘛。罷了,現在就命你出府去李家替我傳一道聖旨。」

聽到李家,嚴愷之激動地整個眼睛都發亮了,准備再次跪地接旨,弘弋卻把聖旨交給了宋煜,看著兩人呆若木雞的樣子。「想來想去,讓你去宣旨還是不妥,你繼續留在家里,這一趟讓宋煜去就好了。」

「二爺!」嚴愷之忿忿地咆哮了一聲,卻換來弘弋暢快爽朗的歡笑。

「五娘子,快點快點!」

一道聖旨可把李家上下都給急得手忙腳亂,都已經許多年不曾有聖旨到,頂多就是差人傳宮中口諭,這么正經八百地宣旨,個個都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就連龐氏也都從病榻上爬起來,勉強著了點胭脂,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接旨。

宋煜看著滿院子老少各懷心思的跪地候旨,他故意清了輕喉嚨,點名「李氏五娘韶華接旨」,別扭的稱呼讓韶華愣了一會兒,要不是凌氏暗地掐了她一把,她愣沒反應過宋煜喊的是自己。微微顫顫地跪地聽完聖旨,讓一句賜婚攪得轉不過頭緒,耳邊早已響起如鬧雷霆的叩謝聲。宋煜揶揄地看著木木的韶華,忍不住調侃道:「李五娘,還不趕緊謝恩,你這是想抗旨嗎?」

凌氏嚇得連忙按著她磕頭謝恩,韶華木木地站起來接過聖旨,魂都沒從驚喜中回過神來。聽到身後有不適的咳嗽聲,宋煜細細竊笑道:「我念了那么多,有些口渴,不知能不能討一杯清茶。」宋煜開口,李勛卓立刻喊有,眾人急急忙忙地簇擁著宋煜進屋。

而韶華則被女眷們蜂擁送去碧梧軒,結果剛踏進院門,周嫣眼尖地發現緊跟其後的人影。她回頭定眼一瞧,連忙挨著辛子萱耳邊說了幾句,年輕的婦人們竊竊地低笑,然後忿忿借口離去。韶華正被她們左一句右一句調侃得有些無地自容,心里想著這么送客,可沒想到竟然一個個都主動告辭。她正納悶,沒想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韶華盯著來人熟悉的臉龐,牙齒竟然激動得微微打顫。

一身車夫打扮的嚴愷之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能不能找個地方說話,這里不方便。」

「可、可以啊,要不、去、去我屋里吧。」韶華的話說完立刻感覺自己的臉如同煮熟的蝦子,連耳朵尖都能感覺到滾燙。她的院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讓外人踏進來,可是每次不是厭煩就是尷尬,從沒這么讓她緊張。可等她推開院門就有些後悔,早知道讓初荷先整理一下再說。

嚴愷之並不在意,跟著她身後踏入小院,看著院子里光禿的一片,顯然和他想象中有些出入。稀疏的葡萄藤已經攀上支架,可以想想等有一日,那綠蔭滿遍時,坐在秋千上看錦鯉擺尾,果實飄香,應該也是十分愜意。似乎想到那個閑逸的畫面,他嘴角擒起一抹微笑:「你的院子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