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空穴來風(1 / 2)

名門良婿 鳶時 2596 字 2022-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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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如珠簾,順著屋檐垂落,滴在石階上,打濕了站在廊前眺望的綉鞋。

隔雨看見一個人影戴著斗笠蓑衣走進來,方夫人立刻拿起斜倚在門口的油紙傘,走下台階,准備要去迎接。可沒想到對方三步並作兩步走,立刻沖了過來,把方夫人嚇了一跳。

「夫人,這么大的雨,你想去哪?」方有信笑眯眯地看著一臉惱怨的妻子,擁著她走進屋子。取下斗笠,脫下蓑衣,可褲腿都被泥水弄濕了。「我這才離開不到一炷香時間,夫人莫不對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被丈夫這么調侃,方夫人的擔心立刻變成惱怒,拍開他不安分地手,氣得甩了句,「你這老不正經的,還好意思你當朝丞相,出去得笑死人!」

方有信沒把妻子的話放心上,反而樂滋滋地:「沒當丞相回了家,對媳婦都要正經八百的。」

方夫人被他無賴地法氣得干瞪眼,白白浪費她擔心一場。

就在剛剛大雨之前,方有信前腳才剛踏進家門,就送了封信給他,結果他打開一看,臉色大變。二話不,就准備往外跑,嚇得方夫人直拖住他。

「夫人莫攔,事關重大,我非去不可!」

罕見丈夫這般急切慌張,方夫人自然也不敢阻攔,只好遞了斗笠蓑衣給他,讓他千萬不要冒雨回來。方有信對她點點頭,立刻躥了出去,連個隨從都沒帶。

沒等他走遠,一場滂沱大雨如同巨石亂墜般洗凈了整個京城,方夫人在屋里聽著雷聲雨聲,緊張得連坐都坐不穩。好不容易雨轉小,盼到丈夫歸來,他卻一臉嬉皮笑臉,好似無事人般。

「你剛剛去見鬼了還,跟著了魔似的,差點沒把我嚇死。」方夫人給丈夫遞了干凈的衣裳,隨口抱怨。

「夫人真明察秋毫,連我見鬼你都知道?」方有信被妻子瞪了一雙白眼。

「看你那笑得賊眉鼠眼,還事關重大,我看你色心比較大。」方夫人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厲聲道:「快,剛剛不見那個小娼婦了。」

方有信那官見愁的威嚴在妻子面前頓時變成了妻管嚴,他捂著耳朵哀嚎,「夫人饒命,我哪有見什么小娼婦,我見的個男人。」

方夫人怒目,揪得更用力,「什么!男的你也要?」

方有信激得滿臉通紅,「怎么可能,我去談正事的,關乎社稷安危的大事!」方有信完,見妻子一頓,手也松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他嘆了口氣,對妻子毫無隱瞞,「我也不瞞你,剛剛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那人興勇侯要叛變,我怎么能不追著出去。」

方夫人立刻否掉他的法,「興勇侯可萬歲爺的臂膀,怎么可能叛變!」

方有信對妻子如此信任嚴愷之覺得有些酸酸,撇嘴道:「對方可拿了證據,否則我也不會相信。誰不知道興勇侯和皇帝的關系,那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要他叛變,還不如世子有異心。」方有信在家里話都百無禁忌,為此他也不愛賣太多奴仆,省得被人搬了非。

方夫人沒有理會他的妄言,腦子只盤旋著一個念頭,「什么證據?」

方有信收起了玩笑嘴臉,嚴肅地道:「陵京參將靳昭成不久前潛回京城,有人親眼看到他去了興勇侯府,隨後,待他返回陵京,陵京就開始整頓軍紀,封城練兵。而巧同時,多羅王又傳出病危的消息,平洲又出事端。」若不那么多證據擱在眼前,方有信也絕不會相信嚴愷之有亂臣賊子之心。

「那又如何,陵京不嚴素的舊守城,靳昭成不過念舊主之子罷了。」在方有信的調教下,方夫人對朝廷大事也都得上七八。「難道多羅王還能興勇侯讓人害死的啊?」

「自然不,可你別忘了,他妹妹如今可在多羅!」按多羅的風俗,父死,妾可以留給兄弟兒子的。如若嚴愷之真有亂心,讓妹妹勾搭上新王,再加上陵京兵力,雖不至於篡位謀權,可自立封王也並無不可。況且,嚴素的死,方有信心中有數,他不敢保證嚴愷之並不知情。

如果他真想為父親報仇,以他的實力,再加上興勇侯夫人的關系背景。

方有信大驚,忽然明白自己在擔心什么了。如今的興勇侯夫人既李閣老孫女,又定西侯義女,而且她對嚴愷之的感情眾所皆知。如果嚴愷之利用她,把川北,閭陽甚至涼城一帶連起來,京城就岌岌可危了。

盡管他努力明嚴愷之叛變的可能性很小,可再小的可能他都不能坐視不理,至少他得讓皇帝知道。

方夫人看著丈夫表情變得凝重,眼睛也潛意識地眯成一條線,心里一陣咯噔,知道他一定心里有想法了。她緊張地握著丈夫的手,問了一句:「你要參他?」見丈夫似有意外又感驚喜地點點頭,方夫人皺起眉,「萬歲爺會信你嗎?那萬一被反撲過來怎么辦?」

方夫人此刻擔心的不方有信會狀告嚴愷之,而怕皇帝心里不爽,拿方有信出氣。

方有信知道妻子的擔憂,拍拍她的手,嘆了口氣,「先帝對我有托孤之恩,我不能看著江山涉險。至於聖上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必須給他提個醒。萬一興勇侯真有賊心,而我卻坐視不管,只怕到時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方夫人還想再點,卻讓方有信阻止了,這件事只有他們夫妻倆知道,他不能再透露太多,只怕萬一真有事發,會連累妻子一起冒險。

「今日的雨下得可真怪,居然就這么停了,也不知欽天監那邊有什么動靜。」

方有信走出來,發現不知何時,大雨已經收住。盡管天色已暗,可漫天的繁星卻好像從未下過雨一般,若不屋檐下的滴水,他還真懷疑剛剛的大雨只一場幻覺。

在歷經了這么一場妖異的暴風雷雨後,夜空的繁星亮得讓人覺得不安。

次日天亮,大地蘇醒,可誰都沒能在地上找到昨日暴雨的痕跡,所有的雨點好像被大地抹去。有人這雨來得瘋狂,去得突然,定然天上哪位神仙下凡入世,否則就人間妖孽渡劫飛升。

諸類法,眾紛紜,而在宮里炸響的消息卻不昨日的風雨,而韶華的離奇失蹤。

不知誰走漏了風聲,清越宮抬出了屍體,而身穿的正興勇侯夫人的衣裳。嚴夫人被那一場暴雨嚇得一宿未眠,聞言更心驚膽戰,後悔沒能在太後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一等天亮就急急忙忙換了衣裳剛過去,可結果卻被人攔下,原因皇帝和太後正在話,不許任何人打擾。

「阿娘,到底怎么回事!」弘弋看著慢條斯理坐在桌子前喝湯的賀太後,滿腔的怒火已經燒上了眼睛。

雖後宮死了個宮女,甚至死了個嬪妃都不算什么大事,身在天家,對這些恩怨生死總要容易習慣些。可問題就出在,韶華並不後宮的人,若不因為柔婉的關系,她如今大概正在家里睡大覺,養著身子等臨盆。

一想到嚴愷之臨行前,一本正經地將母親和妻子托付給他,弘弋就氣得暴跳起來。

只不過,賀太後漫不經心的態度成了弘弋惱火的主要原因,面對弘弋的火氣,賀太後的平靜讓人不得不起疑,「皇上不早已知情了嗎,又何必勞師動眾跑來問我。」

弘弋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冷言:「這么,阿娘承認殺了李五娘?」

賀太後面有薄怒,重重扣下筷子,對弘弋厲聲訓斥:「放肆,誰跟你我殺了她。」

見到母親總算動容,弘弋卻笑了起來,「那清越宮的屍體怎么回事?」他特意尋人問過了,那衣裳韶華最愛的一件著翠梅細綴金線褙子,宮里並沒有人穿過相同,甚至相似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