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君臣(1)(2 / 2)

名門良婿 鳶時 1535 字 2022-10-30

弘弋的話像敲破了密封的結界,讓嚴愷之跟著暗暗松了口氣。

既然話題已經挑破,嚴愷之便就他這幾天在平洲的所見所聞和弘弋匯報一遍。果然查到有人圈地動土,地點和弘弋之前給他看的那些紅線圈的地方大致相同,但沒有進到里面去,並不清楚具體在建些什么。

「但,讓我不解的,徐家似乎對賀家這么大動靜不聞不問。」提到正事,嚴愷之也有些起勁。按理,賀家在徐家原本讓出來的地方動土,而且位置都極靠近徐家的宅地,一不小心就容易動到徐家的地。徐家雖然讓出不少地,可並非代表徐家就個好話的人。

但,從承德樓的提議和上奏,幾乎都賀家人在一手包辦,徐家都靜觀不語。若不早已利益均分,就徐家對賀家的動向了如指掌,假裝不知情。但無論怎么看,徐家都利益方,賀家又怎么會這么傻,盡做些對別人有利的事。

嚴愷之像一只嗅到腥的貓,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二爺,要不要我繼續查下去?」他可以肯定,徐賀兩家之間必有陰謀,而且這陰謀恐怕和徐家讓地有關,不定還能牽出一串秘密來。

可嚴愷之並不知道,他對陰謀的興奮讓弘弋感到莫名的不安。

「你可知靳昭成封城練兵?」弘弋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嚴愷之想了一下,點點頭,雖然他對陵京的態度有些曖昧,畢竟他父親慘死的地方。但靳昭成封城練兵不算什么大事,聽多羅王病危,如今多羅大王子仍舊在外流竄,若有心人趁機鬧事,殃及池魚也不無可能。雖然定西侯不在川北,可他的威名,他的部署依舊令多羅人聞風喪膽。

而靳昭成再有領兵能力到底沒有真正和多羅人實打過,所以在多羅人心里,最具恐嚇性的辛茂山,最難對付的則嚴素。

「我確有聽,不過多羅如今內亂,練兵以待急時用,這有什么問題嗎?」嚴愷之小心謹慎地回答。

弘弋忽然一笑,「你確定只應急?」弘弋把書桌上的一本奏折丟給嚴愷之,用力地嘆了口氣,「愷之,我知道你心急,但你真的不要逼我。」

嚴愷之被弘弋得莫名其妙,一翻奏折,快速掃了一遍後,心中大驚,立刻肅立反問:「二爺相信奏折所言?」他終於明白連清剛剛話中有話,也明白弘弋那一番打量背後的意義上,想到自己為弘弋出生入死這么多年,居然被他懷疑,滿腔怒火燒得他差點失去理智。

弘弋被反問得有些不爽,「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但你不能這么逼我。」

其實就在方有信遞奏折的時候,他都氣得連殺了方有信的心都有。嚴愷之與他之間的感情,甚至嚴愷之的為人,被人這么質疑,弘弋心里惱火的。可方有信的彈劾從未有過虛言,正因為他從不畏高官權貴,敢挑天下人之大忌諱,才那么受先帝喜歡。

任何一個君王對臣子再信任,始終還怕萬一,特別有理有據的執意。這幾日他仿佛捉摸方有信的奏折,企圖尋找其中端倪,可樁樁件件都他所熟知,按方有信的話來,嚴愷之與靳昭成串通一氣,撩撥了徐賀兩家的矛盾,又趁多羅內亂,有意指使蘭芝下嫁新王,意圖挾制威脅京城。

對於蘭芝的事,弘弋並不抱看法,嚴愷之對妹妹的疼愛有目共睹。可弘弋卻讓蘭芝和親,在外人看來,這足以讓嚴愷之對弘弋產生了恨意。

「二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嚴愷之口氣沉重,顯得很憤怒。

「靳昭成私返京城,潛入興勇侯府,隨後回陵京都封城練兵。而此同時,平洲事起突然,難道不你授意的?」弘弋深吸一口氣,無視他的怒火,「我答應過你,會還你父親一個公道,但不讓你把賀家斗垮,你莫不想逼死她?」在弘弋看來,如若方有信所奏之事全部屬實,那只有一個可能,嚴愷之已經忍不下去了。

嚴愷之讓弘弋的問話得有些提氣,「我要我沒見過靳昭成,不知二爺信不信。」

「你沒見過他?」弘弋這就疑惑了。

嚴愷之冷笑了一下,亮聲道:「我的為人如何,二爺心里清楚,若我想逼死她,我也不會等到今日。舉刀不過血濺三尺,又何必賠了夫人又折兵。」嚴愷之的用詞甚重,連弘弋都被他驚了一下,他完全確信嚴愷之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一想到嚴愷之真的發起瘋,弘弋連忙沉住氣,皺眉自語道:「方有信不那種胡八道的人。」

嚴愷之已經氣得不知什么好,「二爺心里若信他,又何必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