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各運機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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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左相一樣,右相吳賀也在接待貴客。他的貴客,卻是宇文淵。

「洛王殿下光降,不知有何指教?」吳賀說。自己與洛王,一向少有來往,今日的突然造訪,讓他很意外。

「指教不敢,特來探望相爺。」宇文淵微笑,慢條斯理說,「右相乃當朝重臣,我衛室的柱石,正該多多拜望。」說著,他隨口道:「相爺與我,平日都十分忙,少有空閑相聚。自從上次梁使飲宴,你我再沒對坐一起了。」

頓時,右相的老臉微變。

上次的飲宴,實在太不愉快。讓他至今不忘,且深以為恥。那個混帳佚王!竟當著許多人,下令將他拖出斬了!

身為右相,誰敢這樣對他?即使為虛張聲勢,也太過分了!當時在場的人,有左相,有梁使節,還有朝內重臣,如此不留情面,讓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什么狗屁佚王!簡直是個混蛋!大大的混蛋!若非礙於混蛋的身份,一定要他好看!

右相想著,那一張老臉上,細微的神情變了又變。

宇文淵都看在眼里。

「右相大人,你若還生我皇叔的氣,那大可不必了。」他嘆息,輕嗤道,「我的那位皇叔,將聖上和太子都玩弄於股掌,何況一般朝臣?」

右相一愣:「殿下,何出此言?」

「相爺認為,我皇叔是個什么樣人?」

「這個……」右相干笑兩聲,沒敢說。他認為?這還用他認為?滿朝文武……不,舉國上下都知道,佚王是個什么樣人。

如能口誅筆伐,他一定不惜筆墨,用最惡毒的字眼兒,痛罵那個混蛋!可惜,他不敢,也沒人敢。

他不敢說,宇文淵卻說了。

「放縱不經,淫佚輕浮,縱情聲色犬馬,不堪一毫大任。雖貴為皇叔,卻一無是處!右相大人,我說得可對?」

對!太對了!右相心中痛快極了,但是,口中還要虛假一下:「其實……佚王也沒那么壞……」

「不,其實更壞!」宇文淵看著他,忽然很嚴肅,「相爺,我今日拜訪,特為此事。」

右相愣了。

「恕我愚鈍,不知殿下所為何事?」

「佚王私通郢國,買賣軍器,只怕已生反心。」

什么?!右相大吃一驚。謀反?就憑那個佚王?他不由站起,惶恐道:「殿下,此事亂說不得,可有證據么?」

「有。」

他卻忽然擺手,示意噤聲,迅速奔到廳門口,喚過外頭的管家:「去院門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就是在院外經過也不行!」

「是,相爺。」

管家去了。他立刻關閉門窗,返回坐下,嚴肅道:「請殿下明言相告。」

宇文淵一笑,將此事原委一一道來。

右相聽後,沉吟了許久,問:「殿下,這情報的來源,可確實么?」

「確實。」宇文淵點頭,說,「提供情報之人,深受佚王信任,為他做了許多暗事。現今,仍住在佚王府。」

「既然如此,又怎會為殿下所用?」

「很簡單,因為她要錢。」宇文淵笑了,想起那張美麗的臉,「她那種人,原則很明確,一切以價高為准。沒有立場,無分是非,只要有利可圖,她就會做。這種人提供的情報,不會虛假,畢竟,這關乎她的信譽。」

右相點點頭。

「何況,我已證實了。」宇文淵又說,神色變得陰沉,「截獲的軍器,都有虎頭徽記,系軍器監所制。買主確為郢國人,十分凶頑。」

「如此說來,人證物證俱在?」

「物證在,人證死了。」宇文淵沉著臉,語氣不甘,「我審問過他,他正要指證佚王,卻忽然死了。」

「怎會這么巧?」

「的確很巧。」宇文淵冷笑,冷聲道,「我查過那個屍體,雖然有傷,但不致命。竟死得這么巧,只有一種解釋。」

「什么解釋?」

「佚王給他下過葯,如能平安出關,關口自有人給解葯。如不能出關,即可殺人滅口。」

這個解釋很合理。右相也贊同,不由一嘆:「好毒的心思。」

可人死了,如何指證佚王?單憑物證不足取信,何況,物證只能證明,這些軍器屬於衛國,與佚王扯不上什么聯系。

右相覺得,這事兒很棘手。

「殿下,如今人證已死,形勢大不利。」他皺著眉,試探道,「能否讓別人出面,指證佚王?」

「別人?」

「給殿下情報的人。」

「她?」宇文淵搖頭,斷然說,「她不行。」

「為什么?」

「她是江湖中人,極其神秘。讓她出面指證,等於砸她的招牌,壞她的買賣,她絕對不肯的。」

「一介江湖人,朝廷需要,哪容他肯不肯?」右相一嗤,端起了一品的姿態。

宇文淵卻笑了,看著他,哂笑:「右相大人,你高居廟堂太久,不知道江湖厲害。廟堂雖高,江湖更深,有些人還是不惹為好。」這老頭子不識深淺,敢惹追魂千金,他有幾條老命?

右相無奈,只好說:「既如此,殿下有何高見?」

「偽造供詞。」宇文淵微眯眼,緩緩道,「雖是一面之辭,但足以動搖人心。兵貴神速,我們這就去見太子。你我立場一致,左相清正耿直,不會偏向佚王。只要我們三個堅持,就算太子猶疑,也不得不下令徹查。一旦徹查佚王,不愁沒有證據。」

右相想了想,點頭:「言之有理。殿下,我與你即刻進宮。」

而此時,宇文初已在宮中。與他同在的,還有左相。

「皇叔,這是真的?」宇文清看著他,大驚。

宇文初苦笑,無奈道:「太子殿下,這人都死了,看來是真的。」

宇文清不由長嘆。

軍器監的監主,武庫的令丞,這二人竟畏罪自盡。原因令人震驚,居然是私通郢國,買賣軍器。

「此事如何發現?」他喃喃問。

回答的是左相。左相跪伏著,詳細稟告:「回殿下,今早些時候,軍器監與武庫來報,說主官自盡。事出蹊蹺,老臣立刻趕去,徹查之下,在其家中發現這個。」說著,他呈上一本書。

書是手寫的。

什么年月,什么兵器,什么價錢,記錄一清二楚。宇文清合上書,已不忍再看。

「老臣十分震驚,遂遍查其家,在花園的地下,掘出幾箱金銀,數目與記錄相合。」左相說著,叩頭直言,「殿下,此二人對老臣,也算半個門生。老臣身為左相,督導不嚴。是老臣失察,請殿下降罪。」

「唉,左相何罪?快起來。」宇文清嘆息,又痛心又氣憤,「若論罪,我身為太子,監國理事,對此卻一無所覺,罪責更大。」他嘆著氣,自責了一陣,忽然又問:「當事者已死,可有其他人證?」

「有。抓到一個接頭人,負責與郢人交易,這些記錄,正是他所寫。」

「此人何在?」

「此人叫劉大同,現已關押刑部大牢。」左相起身,又呈上一卷紙,「殿下,刑部已審訊過,這是他的口供。」

宇文清細看著,不由蹙眉:「此人說,他得到消息,有人要襲太平寺。他便設下機關,抽身逃回稟報。什么人襲擊太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