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請君入瓮(2 / 2)

失利的消息傳入,朝野驚悚。衛軍不是強弩之末了?怎么還有如此戰力!失利了,那二殿下呢?

崇光館。

宇文淵憂心忡忡。

果然失利了,不出他所料。恭王那個蠢貨,能打勝仗才怪。雖說如此,但他還是希望,那蠢貨千萬要平安。

萬一恭王死了,不,死了倒還好。萬一被活捉,佚王必開條件。

交換恭王,他首當其沖。

戰報究竟怎么說?只知道失利,傷亡如何?恭王又如何?他已坐不住,在房內來回轉。轉一會兒,房內也待不住。他走出房間,在院子里轉,又一會兒,院子也不行。

他一跺腳,出了崇光館。

剛出門,看見一個人。「陳大人。」他招呼。

「洛王殿下。」陳大人看見他,忙說,「丞相委我過來,告知殿下,大軍……失利了。」

宇文淵嘆氣:「我已聽說。」

「殿下……消息靈通。」陳大人一愕,苦笑,「既如此,那我告辭了。」說完,急匆匆就走。

「陳大人,二殿下可平安?」宇文淵忙問。

「這個還不清楚。戰報剛傳來,細節尚未得知。」陳大人停下,說了句又要走,「我正去王丞相處,丞相必已看過戰報,待我問過了,再來告知。」

「怎敢多勞大人。我隨大人一起,去拜望丞相。」宇文淵說。

丞相府。

王丞相還未歸,二人被引至花廳。

「丞相很快即回,二位大人請稍坐。」老管家奉上茶,恭敬道。

管家退下。

花廳只余二人。陳大人安坐喝茶,宇文淵卻坐不住。

「大人,丞相還未回來,莫非戰事有變?」他問,越發忐忑了。

「殿下稍安勿躁。」陳大人放下茶,擺了擺手,「戰報已到,還有什么變?丞相無非耽擱了,殿下不必焦慮。」說著,他端起對面的茶,勸道:「殿下太心急,來,喝杯茶靜靜心。」

宇文淵無奈。

陳大人殷勤相勸,他只好接了,勉強喝兩口。茶是不錯,但無法靜心。他坐立不安,幾乎要沖出去,找到王丞相,一氣兒問個明白。

「洛王殿下,你怎么這樣急?」陳大人不解。

「大人有所不知。佚王此人,十分的狡詐。」他坐回去,嘆氣,「二殿下遇上此人,我擔心會吃虧。」

陳大人點頭:「殿下與二殿下,相交頗深啊。」

「不敢。」

「殿下說,佚王此人狡詐,可否詳告?」

「唉,說來話長。」他再嘆,不由端起茶,又喝了兩口,「佚王自幼偽裝,欺騙了天子,欺騙了朝臣,此人……」

往事不堪回事。

他邊說邊恨,說一陣,喝口茶,不多一會兒,一杯茶已喝光。

「看來,殿下深受其害!」陳大人憤憤,深表同情。

「何止是我?他害了不少人,連我皇兄……」他說著,搖了搖頭。怎么回事?頭有點暈。

「殿下,你不舒服?」

「沒事,沒……」他抬起眼,卻更暈了。

「殿下,殿下?」

對面,陳大人在叫他。但好遠啊,聲音飄渺的,像從遠處傳來。他想揉眼,卻忽然發覺,四肢都沒力了。

「……」他張張嘴,一個字未出口,已暈過去。

「洛王殿下?」

陳大人又叫兩聲,確定再無反應,才起身走出。花廳外,王丞相正等著。

「如何?」王丞相問。

「人已昏迷。」

王丞相點點頭,朝外一揮手。頓時,涌入幾個侍衛,從花廳抬出宇文淵,利索地綁好,塞進一條口袋。

「帶去密牢,嚴加看守。」

「是。」

皇宮內,大殿。

郢主很焦急。過了這么久,怎還沒消息?派人辦的事兒,辦得如何了?他徘徊於殿內,坐立不安。

這時,內侍傳報:「王丞相覲見。」

「快宣!」

王丞相趨近,還沒等開口,郢主已急問:「怎么樣?」

「陛下放心,人已拿下了,現關押於密牢,看守森嚴。」王丞相回道。

郢主長舒口氣。

太好了!

他慢慢坐回,從袖內摸出一封信。這封信,他已看過多遍,紙都揉皺了。但他忍不住又看,看著看著,老眼閃起淚。

這是阿杞的字。阿杞的親筆信。

信上說,衛軍所以伐郢,全因逆賊洛王。只要交出洛王,郢衛依舊和睦,甚至提議會盟,結下友好盟約。

誰在乎盟約?!只要能換回阿杞,別說一個洛王,十個八個也不在話下!如今,阿杞不知怎樣了。受傷了么?受苦了么?

郢主老淚縱橫。

「陛下寬心。衛軍既有要求,二殿下乃是籌碼,必不致有損。」王丞相躬身,小心勸慰,「如今,洛王已成擒。只待會盟之時,交換人質即可。」

郢主點點頭。

「那個梁國公主呢?」他拭掉淚,問。

「靖方公主處,我已安排。只須看住她,莫來搗亂就好。」王丞相說。洛王是衛國逆賊,他們只管下手,毫無顧忌。但靖方公主不同,她是梁國公主,開罪不得。只能軟禁她,待會盟結束再放出來,陪個不是便了。一個女孩子家,不足為道。

「對人家公主,莫太放肆。」

「是。」

即使為了阿杞,也不好得罪梁國。洛王名為梁使,其實是個棋子,大家心知肚明。梁國不會為了洛王,而與郢國翻臉。只要善待公主,一切無虞。

郢主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