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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一聽，皺眉想了一會，猶豫地說：「倒是有那么一回，好像不歡而散，不過，似乎也算不上得罪她呀……」

「你細說說看。」

「事情是這樣，半年以前，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拿來一只宋代漆器要賣。我一看，那漆器是用清末的漆器做舊的贗品，便沒有收購。老太太當時生氣了，硬說我有眼無珠。我擔心跟她吵起架來她心臟病發作死在店里，便叫兩個店員把她架出店外。這事兒……我自覺得自己做得不過分呀！」

「噢，一個老太太……」張凡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問道，「你注意到沒有，那老太太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比如穿戴和長相？」

店主想了想，「也沒見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對了，她腰上掛了一只小掃帚。」

「掃帚？」張凡大吃一驚，慌亂地叫了一聲。

沈茹冰跟著緊張起來，因為在她眼里，張凡從容不迫，總是胸有成竹，今天怎么也嚇得失態了？是不是真的遇到惡鬼大魅？她拉了張凡一下，道：「小凡，這店咱不買了，走吧，別惹上麻煩。」

張凡微笑道：「你以為害怕？什么破鬼爛怪，我都照收不誤。你放心吧。」

說著，又轉而對店主說：「老板，你繼續說。」

「對，一把短短的小掃帚，只有一尺多長，是用高粱穗子扎的那種普通掃帚。」

「嗯，看來，你遇到掃帚仙了！」張凡有幾分同情地道。

「掃帚仙？掃帚仙是什么東西？」

掃帚仙，俗稱小馬仙，非鬼非神，乃是一種秘密民間巫盅術，施法者以小掃帚為法器，呼風喚雨，驅鬼附神，法力強大者，還能趕屍運骨，收魂壓錢……此術以邪以毒著稱，為正道門派所不齒，一直是江湖唾棄的邪門鬼道。

但此門中之人，大多行為不端，陰狠怪異，他們修此邪術，並非為修身修性，多以施巫盅之術然後再替人解盅來騙取賭錢。前朝數次被官府剿殺，因此數百年來，他們都是不公開活動，而是暗中行事。

《玄道醫譜》中有關於小馬仙的記載，列有五種邪病的驅邪治病方術。

「掃帚仙是看中了你的財富，想以巫盅害你，然後逼近你拿出錢財消災。這是他們的老一套手法。」

「他們要怎么辦？」

「看來，你這店里，被掃帚仙掃進了斷頭鬼和無臉鬼。」張凡講述完了掃帚仙的來歷，肯定地說道。

店主臉色大變，由白變黃，雙腿都快軟了：「先生，這不是要大難臨頭嗎？這店……我也不要價了，您看著賞幾個錢就成了。」

張凡趕緊扶住快要跪地的店主，安慰道：「我怎么可能乘人之危竊人房產？你不要太害怕，鬼其實並不可怕，只要你心正陽盛，鬼是奈何不了你的。下面要做的，就是把這二鬼給驅走就是了。」

「先生，看來，您是法師？大法師？好吧，您說個價錢，我雇您驅鬼。」店主好像大海中驚濤駭浪抓住了一根稻草，哀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