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朦朦朧朧的光線，自己仿佛處身於深藍色的宇宙當中。

漸行漸遠，有如深夜里船離海岸一樣，前方是無盡的浩淼。

漸漸的，有一串閃亮的數字在眼前飛舞。

定睛一看，卻一閃即逝。

張凡咬住舌尖，定下神來，念了一遍「古元定神明目訣」。

終於，神識俱寧，腦海里的浩淼，立刻變成了沉靜。

那組數字在空中飛舞一會，漸漸沉落下來，如石刻一般，停在眼前。

慢慢睜開眼睛，提起筆，把剛才腦中的數字寫了下來，遞給老板：「就買這組數字。」

老板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張凡，哆哆嗦嗦的把那組數字打了下來。

打完之後，把單子雙手捧著遞給張凡，「老板，要不要再來幾組？」

張凡斜了他一眼：「大獎有幾個？」

「大獎只有一個！」

「廢話，既然有一個，買那么多干什么！」張凡訓斥著，轉身邊走出店外。

錢亮和鞏夢書相視一笑。

鞏夢書掏出幾張鈔票，扔到彩票機上，對眾人笑道：「大家分了吧。」

坐回車里，錢亮道：「這期今天晚上開獎。要是中了大獎，就去m國，怎么樣？」

「m國情況復雜，吉凶未卜，我情願今晚不中大獎。」張凡讖言一般地道。

錢亮一吐舌頭，跟鞏夢書交換了一個眼色。

兩人心頭都是一沉，不再說話。

大事之前，說出不吉利的話，讓兩個人感到一絲寒意。

一路沉默，三個人開車來到京京建築設計事務所。

周韻竹事先已經接到錢亮的電話，提前趕到現場。

所長把設計好的圖紙在電腦上給大家展示。

一邊展示一邊講解。

八層樓，分接待區，產品展示區，辦公區，行政部門區，還有餐廳和休息室。

周韻竹不太滿意，皺起柳眉道：「八層？京城寸土寸金，弄塊地皮不容易，應該多蓋幾層，我們自己公司用不到這么多，可以出租寫字間嘛。」

「八層還不夠？」八層是錢亮的主意，錢亮對於自己的意思被否決，心中相當不滿，「你們天健可是剛起步呀！」

他的意思是「別邁的步子太大，小心摔跤。」

周韻竹在商場上從來順風順水，因此培養了相當的自信，對錢亮的話很不感冒，反唇相譏：「錢總別小看我們天健嘍，我會做出個樣子給你看的。」

錢亮不甘示弱：「周總，我倒要拭目以待。」

這兩個老總一替一句，話里全是火星子。

張凡皺皺眉：周韻竹歷來跟錢亮不太對鹵子，好像她看透了錢亮的心思，一門心思想把錢蘊嫁給張凡，所以對錢亮說話時，話里話外全是酸溜溜的帶刺兒，

張凡對此頗為無奈，心想：你們兩個就掐吧，反正我有我自己的主意。

鞏夢書向來是個和事佬，見兩個人僵持不下，便十分折中的說道：「你們倆的話都很有道理，不過，蓋幢摩天大樓也不現實；樓層太低呢，從長遠觀點上來看，是浪費了這塊地。所以我思考再三，還是改成16層。六六大順嘛，圖個吉利。」

周韻竹征詢地看了張凡一眼：「你說呢？」

「鞏老師的話有道理，就十六層吧。」張凡點點頭。

對於他來說，恨不得蓋個一百六十層，只不過差錢而己。

看完了圖紙，幾個人離開設計所，錢亮准備請大家吃午飯，被周韻竹不冷不熱地拒絕了：「錢總，有錢的話，捐幾個出來幫助我們天健蓋樓吧。」

錢亮被刺了一句，心里苦，臉上甜，裝成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姿態道：「不吃飯？改日吧。」

改日？

周韻竹臉色微變。

錢亮本來無心，周韻竹心中有鬼，以為錢亮故意在侮辱她，狠狠地斜了他一眼，跳上車獨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