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歐陽闌珊？不就是那個香州門家慶的老婆嗎？」

「對。那次五福會刺殺我，多虧她提前報信，不然的話我可能遭了毒手。其實，門家慶要追殺她，主要還是她給我報過信，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的那個兒子，其實不是門家慶的，而是她跟前男友的。後來門家慶發生懷疑，通過dna鑒定查出真相，結果……把那孩子……」

「門家慶也太毒了！不認那孩子當兒子就不認唄，還下毒手！」

「門氏是條狼，這也不奇怪，主要是歐陽闌珊因為這事，一直逃亡，前天在一座古廟里，差點被門家慶派去的殺手給滅了。想來，也是怪可憐的。所以，我把她秘密接來京城，躲在鞏叔提供的住處，今晚，准備請她和鞏叔一起吃頓飯，算是給她壓驚，竹姐，你如果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去。」

周韻竹心中一喜。

喜的是張凡能把這事公開跟她說，沒有因為歐陽闌珊是個美少婦，就對她遮遮掩掩，這說明張凡和歐陽闌珊之間沒有什么曖昧之事。

「我當然要去！不然的話，你和這個歐陽說不上整出什么事呢！」周韻竹用指頭輕輕點了張凡腦門一下。

「我要是真想和她整事，還會主動告訴你嗎？」

「你不主動告訴我的事多著呢！你以為我沒有察覺？我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想管太多。不過，我可警告你，吃腥可是吃腥，別連魚刺一起吃下去！有些女人，就是魚刺！」

張凡見話題轉向了敏感地域，便打叉道：「竹姐，我過來主要是告訴你一件大事，咱們天健的一個新產品問世了！」

說著，便把一小包葯取出來，打開放在周韻竹面前：「記憶葯，絕對管用。我昨天晚上吃的，結果今天早晨醒來，發現昨天的事全能回憶起來，連幾點幾分打過嗝兒放過屁都能回憶起來！」

張凡一高興，說話就不能夠俗。

周韻竹輕輕拍了他一下，把葯拿起來，就著礦泉水，服了下去。

「真的靈？」她懷疑地問。

「真的靈。你明天早晨就會知道它的功效有多么神奇了！」

周韻竹點了點頭，忽然臉色陰沉下來，顯得憂心忡忡。

「竹姐，你怎么不高興？」

因為配制這種葯，張凡在去貓眼石礦之前跟周韻竹商量過，准備把這個記憶保健品當成天健公司第三個主打產品，前兩個是仙葩嫩膚露和芙蓉消脂霜。當時周韻竹也是支持的，沒想到，千辛萬苦真把葯配成了，她竟然態度不爽？！

難道，她有什么顧慮？

張凡可是對這個葯抱了極大的希望。可以肯定，只要把這個保健品打上市場，一定會比仙葩嫩膚露更搶手！

因為，現在的家長，有多么渴望自己的孩子成龍成鳳！能提高孩子記憶力、提高學習成績的葯，就是多貴的價錢，他們也不會在意！

「竹姐……」

周韻竹凝神沉思，一動不動。

張凡靜靜地等著她。

他知道，在商場的大事上，她從來都比他更有遠見。顯然，對於這個記憶葯，觸動了她內心哪根神經。

過了幾分鍾，周韻竹無聲地嘆了口氣，「小凡，我覺得，要是真的把這個產品上市銷售，還要慎重考慮。有些事，不僅僅要有商業上的考慮，還有要社會、經濟，甚至正治上的考量才行。」

張凡有些蒙。

周韻竹的話對他來說有些過於「深刻」。

「竹姐，我遇事想得簡單，你詳細說一下吧。」張凡求賢若渴地問。

「小凡，這事……弄不好會引來大麻煩。」周韻竹臉色嚴峻。

「怎么？」

「你想想，這葯能提高記憶力，按你說的，那幾乎可以過目不忘了！」

「是呀，是這樣。」

「這個效果，表面上聽起來特別像是街頭賣大力丸的！第一個顧慮，你這個葯如果不能對所有人都靈驗，那么馬上會有人來告你騙人。」

張凡點了點頭，「竹姐說得是。可是，如果它對所有人都有效果呢？那還會有人告？」

「如果對所有人都靈驗，那麻煩更大了！」

「什么麻煩？」張凡更是不解了。

「那肯定會造成一個很大的不公平？甚至會會引起眾怒！」周韻竹皺眉道。

「眾怒？」

「你細想想，原料玉結晶這么貴重，這么罕見，玉結晶這個資源根本沒有再生能力，也就是說，你用掉多少就少多少，不能再補充玉結晶。所以，賣這個葯一定要定位價錢很高。這樣的話，就會有人買得起，有人買不起。買得起的人家，孩子高考會考得出色，買不起的孩子，就吃虧吃大了！他們就是再用功，再苦讀，也不如家長有錢買一副葯！到那時，高考不是比拼智力和知識，而是比拼誰買得起它誰買不起它了！那豈不是不公平？豈不是要造成重大矛盾？」

「咦！」張凡拍了一下頭，不禁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