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輕蔑,更有幾分詼諧。
「你怎么確認他殺了你父親?」張凡皺眉問道。
這個問題,是個關鍵問題。否則,嚴庄主的死就沒道理。
「我看到了一段視頻!」
視頻?
嚴庄主殺人的時候被錄了像?
「不信?」她隨手從包里掏出一只u盤,甩過來,「都在這里。」
張凡手頭沒有電腦,更何況他也不想看見這種隱秘的東西,便把u盤推過去:「我信了。」
張凡想問問,阿珊媽媽說嚴庄主是阿現親爸的事。
可是這個問題不能直接提問,直接提問,相當於承認自己偷聽了她們母女深夜爭吵的內容。
「阿姨對你伯父的死,很痛心的。在現場,她哭得很悲痛嘛,這……正常情況下,做弟妹的不會這樣哭大伯哥吧?」張凡試探地問。
「我爸爸走了之後,兩人一直……你懂的。我媽認賊作夫,甚至還對我說我是伯父的親生女兒……」
「她為什么這么做?我很不明白。」
「這個庄園,是我爸的,我爸走後,已經全部全法轉移到了我媽名下。可是,金蟾幫對我家這塊產業垂涎己久,我媽媽靠的是我伯父跟金蟾幫周旋才得以保衛家業。」
「噢!」張凡嘆了一聲,心中悟出很多。
不過,嚴庄主未必就不是阿珊的親爸爸,這一點……
「也許,」張凡微笑道,「你媽媽是真心愛著你伯父吧,你也未必不是你伯父的親生女兒。」
「不可能!我父親的死,警察局沒有破了這個大案,但警察局有我父親的dna樣本。我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也偷偷取到我伯父的頭發絲,也做過親子鑒定,結論是,我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跟我伯父沒關系。看……」
她從lv里掏出兩份文件,甩給張凡。
張凡拿過來,掃了兩眼。
確實是省軍區陸軍總院作出的兩份dna報告。
很權威的。
不用懷疑。
是事實。
「收好吧,最好是銷毀。這個,現在已經沒用了,除了危險,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及時銷毀,免得以後引起別人的猜測和懷疑。」張凡道。
「是呀,是沒用了。」阿珊恍然悟道,「你的打火機……」
張凡一笑,取過兩份報告,雙手摁住,揉搓了幾下。
報告變成了碎紙屑。
確切地說,變成一堆白色的粉末。
張凡把粉末撒在茶幾的咖啡托盤上,然後倒在紙簍里。
阿珊吃了一驚,然後又笑了。
張凡去洗手間洗了洗手,走回來,笑道:「現在沒事了。」
她微微一笑,笑容有點甜,接著從包里抽出另一只紅色的本子。
張凡看到,那本子封面上三個燙金大字「私有房屋產權證」。
「這個,給你。」
她把產權證向他推過來。
「什么意思?」張凡問道。
「這是我家的一幢三層門市樓,在商業街最北端,地段不錯,市值不會低於六千萬,拿去吧,算是我給你的診金。」
「這……」張凡有些受驚。
「我伯父不在了,這幢樓的管理工作我和我媽都做不好,不如送給你。還有,我媽和我商量了,我伯父去世,家里的產業肯定要受到影響,尤其是金蟾幫,不可能放過我們這塊肥肉!我的意思是,要把家族產業的管理交給你去打理。」
她講得很認真。
張凡聽了,也是很認真地受到震驚。
這怎么可能!
替人家打理業務?
張凡沒這份時間,更沒這份興趣。
「不行。」張凡搖了搖頭。
「幫幫忙不行嗎?要知道,如果我們想要招聘職業經理的話,一天內會有一百個應聘者。可我知道,只有你可靠。」
「為什么?我很壞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使你把這份產業全騙去,我也認了。外人,則不行。」
人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張凡不好再說什么,沉思一會,「我長年在京城開展業務,省城這邊很少過來。你看這樣行不,錢總是我的好朋友,可以說是命運共同體那種關系,他的業務大部分在省城,他一年大部分時間也在京城,省城的業務全交給手下去做。我建議,不如把你家產業托錢總代管,每年按協議付些管理費。」
「錢總……」
「錢總在省城是有號的,不是誰想踩就可以踩的。」
「那你呢?真的想甩手不管?」
「哪能呢!別說這幢商業樓,就是沒有這幢樓的話,就憑……呵呵……你懂的。」
阿珊眉頭一皺,嗔怒道:「德行!前天晚上我本意是……沒想到你是個蠟筆!少廢話,我問你,我家的事你到底想不想管?」
「沒事的時候,我當然不管;有事的時候,我能不出面嗎?」張凡收起笑容,認真起來,拿出手機,給阿珊發過去一個手機號碼,「如果遇到大事,比如涉及到金蟾幫和你家產業的大事,如果你萬一打不通我的手機,就打這個手機。」
「這是誰的號?」
「是誰你不要管,平時也不要試圖跟她聯系,像她這種關系,你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建議你到最關鍵的時候再動用這層關系,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