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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跟在後邊,一行人來到村東頭。
好多人圍在食雜店門前,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一架伐樹的大吊車把長長的吊臂舉在半空,吊斗上有一個工人,正在用電鋸鋸樹枝。而開食雜店的張老漢則站在吊車前,滿臉是血,沖著吊車司機高聲叫喊著。
村長心走過去詢問,原來這棵老楠樹是張老漢35年以前栽種的,並不屬於集村里集體財產,大龍卻說是村里的樹,要把它砍了運走。張老漢據理力爭,大龍和手下人便把張老漢打了一頓。
村長的臉色十分難看,沖著大龍招手,高聲喊道:「大龍你給我過來!」
大龍帶著十幾個人,其中包括猛少派來的打手,有的人手拎著電棍,有的提著槍,氣勢洶洶,早已經做好了准備,因為猛少有話在先,哪個村民阻攔伐樹,就要往死里打,打死了人,猛少會出錢擺平。
大龍搖擺著身子,裝出老板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把並不算很挺鼓的肚子向前挺著,一步一步的踱過來,輕蔑的看著村長,「是你叫我嗎?」
「大龍,我問你,你究竟想做什么?」村長怒斥道。
大龍把嘴角一挑,伸手在肚皮上摸了一摸,從肚臍眼里摳出一些什么東西,放在鼻口前聞了一聞,然後手指一彈,「我說村長,我叫你一聲村長,是看在鄉里鄉親的面上,不然的話,我就跟不認識你!對了,我現在順便通知你一聲,我現在已經是縣城歐式集團旗下的高管,負責收賬業務,已經不再是灰土窯村村民了,不歸你管了!」
「你不歸我管,你還不歸國家管嗎?為什么要無法無天?」村長氣壞了。
「我說村長,你一大把年紀了,說話可要注意影響!什么叫無法無天?我是根據我們歐式集團和灰土窯村簽訂的合同,依法伐樹,你們不要橫加阻攔!要是耽誤我們工作,工人的錢可要你們出!」
「放屁,」村長指著大龍的鼻子罵道,「這棵大樹根本就不是村里的,是張二家里自己栽種的,全村人都知道這件事兒!」
「我說村長,要不要我給你普普法呀?合同上明明寫著,『村里村外路邊的大樹……』難道這棵樹不在路邊嗎?」
村長氣的眼睛都紅了,「大龍,你現在是看中了這個楠木值錢,要明搶!告訴你,今天只要有我在,我還有一口氣,你別想得到這棵樹!」
大龍做了一個鬼臉兒,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是嗎?如果你沒那口氣了怎么辦?」
說著,向自己的身前身後看了一下。
十幾個打手得意地拍了拍自己手里的槍,還有電棍。
「我說大龍部長,我們猛少伐的樹還少嗎?伐哪個村的樹,村民敢放個屁?怎么到你們村就困難了?」一個打手不屑地道。
「大龍部長,看來,你們村是沒吃過我們猛少的虧啊!」
「不見血,不要臉。見了血,全老實了!」
「打!」
打手們一個個躍躍欲試,把槍栓拉得嘩啦嘩啦響,看樣子就要動手開槍。
村民們害怕,向後散開一段距離……天哪,子彈是不長眼睛的,誰不害怕呀?
大吊臂還是舉在空中,不斷的有樹枝被鋸斷扔了下來。
這棵楠樹下是村里人晚上聚會聊天的地方,好多人舍不得。
「大龍,你有種開槍打死我!」村長上前一步,雙手拼命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膛,發出鐺鐺的聲音,聽起來不僅令人擔心,別把心臟拍碎了!
村長平時是個老實人,基本上沒脾氣,今天他是真的豁出去了,人怕逼馬怕騎,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開槍怎么了?你以為我不敢開槍,你一個小小的村長,連個行政級別都沒有,就是一個草民,豬鼻子插蔥,你給我裝大象?別怪我沒警告你,趕緊給我滾開,要是耽誤了我們工作,開槍打斷你的雙腿!」
「大龍部長,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們在猛少手下混了這么多年,開槍打人從來不打腿的!」一個打手牛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