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要是知道了，又會跟我嘮叨個沒完，她早就告訴我，再也不要收張神醫的資助了，錢夠花了。」

張凡耳尖，聽到薇兒的聲音里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哭腔，忙問：

「薇兒，你哭了？」

「嗯，我們局里裁員，處長剛通知我，要我把手頭的工作做一下整理，下周就不要上班了。」

「就是說，你被辭退了？」

張凡叫了一聲，心中一緊！

薇兒的工作是市財政局見習出納員，是三個月前張凡托田秀芳給辦的，薇兒正准備補考一下，把公務員的身份給固定下來……真沒想到，竟然被辭退了。

市局不會這么不給縣局面子吧？

況且，田秀芳是縣局一把局長，主持全面工作的。

「什么原因？」張凡慍怒地問。

「嗚嗚……」微兒終於綳不住了。

「你別哭，有我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那個處長，非要跟我……我不干，他就報復，跟會計合伙誣陷我報表出錯，試用期不合格……」

「現在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沒有了。我估計處長也是擔心田局打電話過來，所以，已經先在局里宣布了。你不要為這事托人了，現在就是真的能留下，也沒意思了，那個家伙不會放過我的……」

張凡考慮了一下，這事真的不適合再找田秀芳了。

「那……就這樣吧，你先別著急，在家呆一段時間，好好陪陪奶奶，要么帶她來京城玩玩……你工作的事，我再想辦法。」

「張哥，不想麻煩你了。通過這件事，我想……自己創業。」

「嗯嗯，這也好。自己創業也好，脫離了人身依附關系，會很痛快。先有財務自由，才有人格自由，你可以考慮一下自己適合什么行業，然後我幫你打打基礎。」

「我還沒想好呢。」

「好的，想好了告訴我。」張凡道，「對了，那個處長的名字你告訴我，照片也發來。」

「你要干什么？」

「我想……」張凡一轉念，假裝輕松地笑了，「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托人問問，他這個人人品怎么樣。」

「嗯嗯。」

薇兒接著發來了幾張照片和一個人名。

張凡收下了，沒再說什么，開車來到雲雲家里。

雲雲媽媽剛剛從苗木基地廚房下班回家，見張凡和雲雲一起回來，十分高興，張羅著要包餃子。

張凡說太麻煩，便打電話叫餃子館送來了幾斤餃子，三個人圍在桌子上吃起來。

雲雲媽媽打聽了一下張凡這次遇險的事兒。

張凡當然不想說實話，凈撿一些沒用的，隨便敷衍了一番。

聽完了，不知為什么，雲雲媽媽忽然摸起眼淚來，

「媽……」雲雲看了一眼張凡。

「沒事沒事，」她擦了擦眼睛，嘆了口氣，「小凡，你其實挺不省心的，整天到處亂跑，萬一整出事兒來，叫我和雲雲以後怎么辦？」

張凡真想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類的套話，想一想，覺得太俗，便沒有說出口，笑笑：「阿姨，你不要擔心，我身上還有點功夫，輕易不會出事兒的。」

雲雲媽媽又沉思了一會，忽然道：

「雲雲，你也快畢業了，畢業之後的事考慮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