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張凡站起來。

「小凡哥哥，我感覺你有喜事。」

錢蘊拉著張凡的手，便跑向車庫。

兩個人趕緊開車趕到為瑤那里。

為瑤站在門口等張凡，一見張凡從車上下來，便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張凡的胳膊，哇哇的哭了起來：

「張凡完蛋了，完蛋了！」

張凡搖了搖頭，「我沒完蛋，但你是說誰完蛋了？」

「我完蛋了，我完蛋了……」

為瑤說著，蹲頓了下去，雙手捂著臉。

張凡看見眼淚從她指縫當中不斷的流出來，不禁也產生了幾分同情，輕輕問道：「你說，發生了什么事兒？」

「我爸，我爸被抓起來了……」

「噢？」

「事情很嚴重嗎？」

「貪腐罪名，能不嚴重嗎？」

「貪腐？批捕了嗎？」

「已經批捕好幾個月了，我媽一直沒有跟我說。現在，我媽不得不說，她說，有可能判死刑，死刑啊……我爸才五十多……」

張凡心中暗暗笑道：什么邏輯！五十多歲怎么了？

「為瑤，你別著急，讓你爸配合調查，徹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張凡心中相當痛快的勸道，不過他盡量把聲音所的鄭重一些，以免被為瑤聽出來自己幸災樂禍的快樂心情兒。

「我媽說辦案人員已經表明態度，如果退贓積極的話，在刑期上，肯定法官會有所考慮。」

「這個倒是一般性兒的法律原則。」張凡心中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什么東西，說這話的時候，禁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高大漂亮的別墅和寬闊的草地和森林，有一種把眼前這一切都據為己有的預感。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和我媽商量了，要把在美國的三處房產馬上全部賣掉，換錢退贓，越快越好。」

「噢，」張凡沉吟道，「這么好的房子賣掉真是可惜了，而且你這樣著急的志，肯定賣不出去適當的價格。可不可以想想別的辦法，比如你家里在國內的關系，大家先借一筆錢給你家，然後你這邊的房產從容的出手怎么樣？」

為瑤冷笑了起來，臉上帶著淚珠：「你說什么話？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情況，誰還肯借錢給我們家？」

「也是。」張凡點了點頭。

「張凡，我現在只有求你了，我三套房產，另外兩套都是60多萬美元的房子，如果降價的話，一兩天之內就可以出手，但是，我住的這套房產，像我這么大的房產，現在最少也有5000萬美元市價，這種豪宅，你就是價錢再便宜，也不可能一下子盡快出手，所以我想把它出手給你。」

「給我？」

「你不是喜歡嗎？」

「喜歡倒是喜歡，不過……」張凡欲言又止。

「我在價錢上給你打折，唯一的要求就是你馬上把錢轉給我媽媽。」

「這么急？」

「我媽媽說，現在法庭正在休庭合議，如果馬上能把3000萬美元的贓款退回去，肯定對我爸的刑期有利，關鍵是要快，今天之內！國內現在已經是早晨七點鍾了，九點鍾法庭合議就要開始，要抓緊時間呢。」

「三千萬？」張凡搖了搖頭，又苦笑一下，「那豈不是我占了你2000萬美元的便宜？」

「都到了這個山窮水盡的地步，還談什么便宜不便宜？只要你有這筆錢，馬上給我媽轉過去，這三輛車我都送給你了——」

為瑤說著，手指車庫。

車庫的門開著，三輛豪車在夕陽的余暉下，發出神秘的，富貴的，卻有些慘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