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沒什么好看的(1 / 2)

醫妻三嫁 三木游游 2351 字 202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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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了一整天,到入夜時分,電閃雷鳴,下起了暴雨。

蘇府大門掛上了白色的燈籠,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忠信侯府的馬車停下,齊峻撐著傘,扶邢玉笙下車。

蘇府門開著,但他們要進去,卻被兩個官兵攔住了,「皇上有命,在寧大人遇害案真相查清之前,任何無關人等不得入內!」

邢玉笙面色鐵青,「你說什么?我是無關人等?你再說一遍?」

齊峻連忙拉住邢玉笙,讓他冷靜,對那兩個官兵說,「我家主子是寧大人的好友,想為他收殮遺體。」

若非邢老太君得知寧靖之死的消息難以置信,派人叫了邢玉笙回家,否則他根本不會離開蘇府。

沒想到走了一個時辰再回來,竟然連他都進不去了。

邢玉笙今日自從看到那具慘死的屍體,和那個血字後,整個人一直怒火中燒,恨不得闖進宮里把端木晟碎屍萬段!

而當下被攔在門外,邢玉笙的第一個念頭是,皇上要包庇端木晟!一定是這樣!

兩個守門的官兵說,皇上已經安排了人收殮寧靖的遺體,讓他們回去。

「滾開!我看今日誰敢攔我?」邢玉笙精神緊綳,已失了理智。

齊峻連忙抱住邢玉笙,連傘都扔了,兩人暴露在大雨之中,片刻就淋濕了。

但涼風冷雨並未澆滅邢玉笙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他想要掙開齊峻的鉗制,他今日一定要進去,蘇涼不在,他要為寧靖守夜。

「邢世子請不要為難我們,若闖進去,可是抗旨。」一個官兵提醒邢玉笙。

齊峻知道事情嚴重,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邢玉笙帶回去。他上一次看到邢玉笙如此瘋狂,還是秦湘病逝的時候,邢玉笙遷怒到了邢冀頭上,父子險些決裂。

正在這時,門內傳出一道溫潤的聲音,「請邢世子進來說話。」

長安撐著一把墨色大傘,端木忱的臉在燈籠映照下亮了一瞬,他又轉身回去了。

顯然端木忱是可以做主的,兩個原本攔路的官兵都退讓到了旁邊。

齊峻放開邢玉笙,連忙撿起地上的傘為他遮雨。

邢玉笙卻一把將那傘推開,「不用!」話落大步進了門。

蘇府入門不遠處有一處假山景觀,是從南方運來的湖底奇石,白天瞧著很是別致。

此刻在大雨沖刷之下,石頭濺射著森冷的水光。

端木忱駐足,從長安手中把傘拿過來,用眼神示意他回避。

長安便離開了。

齊峻追著邢玉笙過來,就聽到端木忱說,「邢世子,讓你的侍衛到門外等候。父皇有話,讓我交代你。」

齊峻擰眉,就聽到邢玉笙說,「阿峻你出去!」

「是。」齊峻看著邢玉笙朝端木忱走過去,他轉身離開了。

端木忱把傘往邢玉笙那邊送,邢玉笙卻冷哼一聲,「不敢勞煩四皇子殿下!有什么話,直說吧!」

端木忱也沒堅持,自己撐著傘,看著暴露在大雨中的邢玉笙,嘆了一口氣說,「仵作在為寧靖收斂屍體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灑在了他的床上,被褥都洇了。」

邢玉笙雙眸噴火,「這分明是毀滅證據!我跟阿峻都親眼見到了床單上的血字!」

端木忱面色平靜,「我知道邢世子是寧靖的好友,當時看到他慘死的模樣,受了刺激,看錯了什么,也可以理解。」

邢玉笙雙拳緊握,「四皇子,不要忘了蘇涼幫過你!你有必要袒護凶手嗎?那對你有什么好處?」

「邢世子慎言。我沒有袒護任何人,你說的血字,我來的時候就沒看到。我是好意提醒你,不要沖動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想想你年邁的祖母,想想你心愛的未婚妻,你們下月就要成親了,你也不希望節外生枝,招來禍事吧?」端木忱眸光幽深。

邢玉笙冷眼看著端木忱,並未回答他的話。

端木忱長嘆一聲,「寧靖是個難得的人才,方方面面都很出色,父皇原是想委以重任,只可惜天意難測。他死了,我也很遺憾。對了,凶手已經查到了,是萬山的長子萬琮,證據確鑿,在你來之前,已有人到萬府去拿人。」

邢玉笙面露嘲諷,「萬琮?什么證據確鑿?」

「這件事,待萬琮招供後,會公之於眾的。」端木忱說。

邢玉笙冷哼,「他會如何?」

「殺害朝廷命官,死罪難逃。」端木忱說。

「真可笑!」邢玉笙輕嗤。

端木忱看著邢玉笙,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真羨慕邢世子有人護著。」

「你什么意思?」邢玉笙冷聲問。

端木忱看著他說,「我可以理解邢世子悲痛憤怒的心情,但希望邢世子冷靜一點,雖然你父親本事很大,但若你不管不顧地闖禍,後果會如何,我也不清楚。」

「四皇子是在威脅我,讓我閉嘴嗎?」邢玉笙冷嘲。

端木忱點頭,「只是給你的忠告。我也是蘇涼的朋友,不希望你出事。」

「朋友?她認嗎?」邢玉笙反問。

「朋友分很多種。」端木忱說,「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如果邢世子清醒了的話,請回吧。」

「若我不走呢?」邢玉笙冷聲問。

端木忱皺眉,「若你不走,我就說點不該說的。方才那些,是父皇交代的。但如你所言,我不希望寧靖死,我不希望蘇涼討厭我,且我希望真凶不得好死。與你一樣。」

邢玉笙眸光微眯,就聽端木忱低聲說,「但父皇的態度你應該知道,至少表面上,某人不能是凶手。你可以暗中告知蘇涼你所看到的,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尋機會告訴她。至於她要怎么做,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你如今不理智的舉動,對誰都沒有好處。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

齊峻見邢玉笙走出來,連忙迎上去,「主子!」

「走吧。」邢玉笙又回頭看了一眼門內,寒著臉上了馬車。

到半路,邢玉笙說要去林家。

「主子要不先回府換身衣服?」齊峻問。

「算了,回家。」

話落,齊峻就聽到邢玉笙砸馬車的聲音,心知他的冷靜也只是表面而已。

快到忠信侯府時,邢玉笙掀開車簾,看向了皇宮的方向。

若是晴朗的白天,從這里能看到皇宮金碧輝煌的琉璃瓦。

此刻黑魆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阿峻,乾國的江山,我們邢家也有份的。」

聽到身後傳來邢玉笙幽幽的聲音,齊峻心中猛地一跳,「主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實話都說不得了?」邢玉笙輕哼,「端木忱說得沒錯,我其實是個廢物,沒多大本事,沒做過什么大事,也沒什么大志向。但我真是討厭他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高高在上,仿佛皇家這兩個字就是天,天之下,悉數螻蟻。」

齊峻心驚肉跳,連忙去看四周,怕被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