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忍冬的視角(1 / 2)

醫妻三嫁 三木游游 2524 字 202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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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把顧泠平放在床上,見他眉頭微蹙,便以為他頭疼得厲害,連忙去查看他腦後,還真摸到了有個微微凸起的包,顯然是那一下摔出來的。

「沒流血。」蘇涼捧著顧泠的頭,輕輕放在枕頭上,又拿起他的手臂,給他號脈,「脈象上看不出什么,但你若頭暈頭疼的話,可能是輕微腦震盪。」

蘇涼說著,神色懊惱地嘆了一口氣,「都怪我,太冒失了。大神你現在什么感覺?還是很暈嗎?」

顧泠看著蘇涼關切的眸光,微微點頭,「暈,疼。」

「這是幾?」蘇涼伸出兩根手指。

顧泠薄唇輕啟,「一加一。」

蘇涼扶額,「還好,大神你腦子清醒,甚至還能開玩笑,應該不嚴重,休息一下,我去配點活血化瘀的葯給你。」

話落蘇涼正要轉身出去,顧泠扯了一下衣服,說不舒服。

「哦,對。」蘇涼想把顧泠壓在身下的披風給解下來,拉著外面一邊往外扯,卻扯不動,便探身去拉內側那一邊。

若是有第三個人在這里,一定會覺得他們正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終於把披風給撤了,蘇涼又給顧泠脫了鞋襪,蓋上被子,「你先睡會兒,我熬好葯再叫你。」

「哦。」顧泠閉上眼睛,等聽到腳步聲離開,又睜開了,看著蘇涼匆匆出門,消失在視線中。

她很緊張我顧泠轉念想到一件事,蘇涼總是叫他「大神」,很崇拜他,似乎把他當「偶像」?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導致蘇涼心里一直覺得他們之間是有距離的,把他當保護者,當師父,當兄長,所以根本不會考慮在一起這種事?或許,他應該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但脆弱這個詞,對顧泠而言過於陌生。他思來想去,他勉強能稱得上脆弱的一點,就是需要蘇涼陪在身邊,不想讓她離開自己。

該如何表現呢?裝病可不是長久之計,蘇涼是個大夫,很容易就會發現,這次是機緣巧合,顧泠真的摔到了,只是沒有他讓蘇涼以為的那么嚴重而已。

蘇涼熬好葯端進來,見顧泠閉眼躺著,輕輕叫了他一聲,「大神?」

「嗯。」顧泠睜開眼,就見蘇涼笑起來,「你沒睡著啊?那快把葯喝了!」

蘇涼放下葯碗,扶著顧泠坐起來,端起葯,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他嘴邊,「有點苦,你忍一下。」

顧泠其實有點想笑,因為他是摔到頭,手又沒事,完全可以自己喝。

不過顧泠並未提醒蘇涼,只默默地接受投喂,把一碗葯給喝了。確實很苦,但他覺得後味甘甜。

在蘇涼放下碗的那一刻,顧泠開口,「其實,我的手沒事。」

蘇涼愣了一下,「哦,對啊,你只是摔到頭,沒有癱瘓。」

顧泠:所以蘇涼方才以為他癱了么

「你快睡吧,應該不嚴重,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恢復了。」蘇涼說著打了個哈欠。

夜里不睡覺在外面跑了很久,這會兒早已過了子時。

顧泠微微蹙眉,「我記得你曾說過,腦震盪可能會導致失憶?」

蘇涼點頭,「是的,但大神你身體這么好,只是摔了一下,現在頭腦清醒,應該不會出現那么嚴重的情況。」

「你為何突然偷襲我?」顧泠發出疑問,提醒蘇涼他是怎么摔的。

蘇涼輕咳,「那不是昨日說我要逗你笑嗎?講笑話你毫無感覺,做鬼臉也沒用,我就想咯吱你一下。」

顧泠這下是真的不解,「咯吱,是什么?」

「大神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也是,你根本沒有童年,小時候就想著怎么拯救印堂發黑的人了。」蘇涼跟顧泠解釋,人的身體會有一些地方神經比較敏感,俗稱「癢癢肉」,受到刺激就會做出生理反應,大部分人被撓腋下都會控制不住發笑。

蘇涼前世小時候同學之間經常用這個逗樂搞惡作劇。不過顯然,顧泠根本不可能有這方面的經歷,對此並不了解。

「原來如此。」顧泠微微點頭,又收獲了一個新知識。

「大神,」蘇涼嘿嘿一笑,「我再試試?」

「我還病著,你想讓我摔到床下嗎?」顧泠表示拒絕。雖然他喜歡蘇涼碰他,但會導致控制不住的生理反應的觸摸,暫時還是不要了。

「開玩笑的。我知道大神你很想打我,先忍忍。」蘇涼輕輕拍了拍顧泠的被子,「逗你笑這件事,我決定還是放棄吧,跟我打敗你的難度一樣高。」

「你答應的。」顧泠不同意。

蘇涼微嘆,「好吧,是我答應的。既然大神你堅持,說明你是想笑的,那你為何不試著笑一下?來,跟我學。」

蘇涼把兩手食指伸出來,做出一個引導嘴角上揚的動作,她是露出了一個標准的微笑,顧泠依舊面無表情。

「算了算了,你快休息吧。」蘇涼表示今日的嘗試到此為止,累了。

「好。」顧泠其實很想讓蘇涼留下,但睡在一張床上不合適,蘇涼不會答應,他也怕自己起什么生理反應。他若讓蘇涼留下守夜,她肯定不會拒絕,但顧泠心疼。

等蘇涼睡下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

翌日一早,忍冬在蘇涼和顧泠的院子外面徘徊,遲遲不見里面有動靜,心下奇怪。蘇涼生活很規律,往常幾乎沒有睡懶覺的時候,每天都在同樣的時間起床。

忍冬又等了一會兒,便進去敲門,擔心出了什么事,而且到蘇涼進宮給司徒瀚施針的時間了。

等蘇涼揉著眼睛打開門,忍冬愣住,「我還以為主子不在呢。」

「什么時辰了?」蘇涼問。

忍冬報了時辰,蘇涼瞬間清醒,「幫我打水來!」

然後,蘇涼在一刻鍾之內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又去隔壁看顧泠,見他還躺著。

「大神,對不住,我起晚了,等從宮里回來,再給你熬葯做飯。」蘇涼話落就出門,也沒坐馬車,騎馬進宮去了。

雖然從大夫的角度來說,她晚一個時辰給司徒瀚施針都沒什么關系,但從病人的角度則不是這樣,且她這次的病人還是一國皇帝。

這日蘇涼依舊是准時給司徒瀚施針,結束後司徒瀚邀請她一起對弈,蘇涼直說顧泠生病了,她得早點回去照顧。

司徒瀚便神色關切地詢問他的顧家外甥得了什么病,蘇涼是這樣回答的,「他有夢游之症,半夜不知為何跑到花園結冰的湖上去了,等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摔暈了。」

司徒瀚神色驚詫,「夢游之症?這可能治好?」

蘇涼搖頭,「我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來時他已醒了,但根本不記得昨夜去過花園。他的頭摔傷了。」

「那你快回去吧,好好照顧顧泠。」司徒瀚聞言便放人了。

蘇涼快馬加鞭回到寧王府,到主院門口才下馬。

忍冬接過馬韁,跟蘇涼說顧泠一直沒出來。

「嗯,他身體不舒服。」蘇涼說著往里走,「你出去玩兒吧,隨便轉轉,在外面吃飯,不必給我省錢。對了,該置辦年貨了,你看著買。」

忍冬看著蘇涼徑直朝顧泠房間走去的背影,簡直哭笑不得。她們事實上是主仆,但她經常會感覺,蘇涼不止把她當朋友,甚至還很寵她

而忍冬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聽話。她知道蘇涼有秘密,但並不想探究。蘇涼也不喜歡她卑躬屈膝的樣子,希望她想說什么說什么,她仍在調整心態。

蘇涼見到顧泠的時候,他已換過衣服,正靠坐在床上看書。

她伸手拿走了顧泠手中的書放在一旁,「你需要休息,多睡會兒對恢復很有幫助。」

顧泠語氣幽幽,「太餓了,睡不著。」

蘇涼輕咳,「我馬上去做早飯。」

雖然已經半晌了,但蘇涼還是按照早飯的習慣做了清粥蛋餅小菜。

「你先吃著,我去把葯熬上。」蘇涼放下飯菜,顧泠已經下床走過來了。

到門口,蘇涼又回頭問了一句,「頭不暈了吧?」

「還有一點。」顧泠說。

蘇涼嘆氣,到廚房熬葯去了。

把葯熬上,兩人一起吃了早飯,放下筷子的時候,蘇涼提起她在司徒瀚面前胡說八道的事來。

顧泠微微點頭,「夢游之症,不錯。」

蘇涼唇角微勾,「我就知道大神你會喜歡。以後你若是半夜干什么壞事被人發現,不要說話,不要看人,只管走,第二天就說什么都不記得了。到時候我請司徒瀚作證,你早有夢游之症。」

「很好。若我今夜打了你,請不要介意,那是我在夢游。」顧泠說。

蘇涼嘆氣,「我就知道,因為昨夜的事,大神你很想打我。」說著,蘇涼身體前傾,把頭伸過去,「你可以打一下我的腦門兒,就當兩清了。」

顧泠抬手,屈起食指。

蘇涼還以為要被彈一個腦瓜崩兒,結果,顧泠只是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便收回去了。

蘇涼脫口而出,「大神你沒吃飽么?」

顧泠招手,「你過來。」

蘇涼起身就走,「開玩笑的,兩清了啊,我去看看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