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澄雲的師叔(2 / 2)

醫妻三嫁 三木游游 2508 字 2022-11-04

蘇涼微笑,「你現在身體不好,就寫健康二字,或者寫長命百歲也行。」

那邊言雨也寫好了她的許願牌,年錦成踮起腳,掛在了她指的樹枝上。顧小暖這會兒在裘琮那里,到後山看雲去了。

「你幫我寫吧,我手沒什么力氣。」燕十八把筆遞回來。

蘇涼搖頭,「許願牌要自己親手寫才靈驗。你慢慢寫,不著急,心誠最重要。」

說著蘇涼把她的牌子遞給年錦成,讓他幫忙掛樹上。

年錦成看到「平安」二字,點頭說,「阿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蘇涼再看向燕十八,就見她神色疲憊地放下木牌,「說實話,我不信這個,真沒什么想寫的。算了,走吧。」

「來都來了,那我幫你寫一個吧。」蘇涼說著拿過燕十八的木牌子,在上面認真寫下「健康」二字,也讓年錦成掛樹上了。然後她扶著燕十八,一起往後山去。

一切看起來都很自然,沒有任何異樣之處。

但其實今日來護國寺,以及忍冬拿了許願牌讓她們寫,這些都是昨夜蘇涼計劃好的,原因只有一個:她想看看燕十八的字。

記憶沒了,但肌肉記憶不會那么輕易消失。之前蘇涼就給燕十八准備過一些書和文房四寶,說讓她無聊的時候看看書寫寫字,對恢復記憶有幫助。但燕十八房中的宣紙,始終都是空白的。

然後昨夜蘇涼想到了護國寺的許願樹,便有了今日的事。

燕十八的身體狀況如何,她到底有多少力氣,能不能寫字,蘇涼很清楚。

當燕十八再三拒絕在許願牌上寫字的時候,蘇涼是真的開始懷疑,這人根本不是燕十八了……因為如果是真的燕十八,真的失去失憶,沒有拒絕寫兩個字的理由。

真正的燕十八的確不會相信什么許願樹,但以她的性子,在蘇涼把許願牌遞過去的時候就掰成兩半扔著玩兒了,而不是在手中拿了那么久,最後才說不信這個。況且,既然不信,為何之前蘇涼讓她上香的時候沒有拒絕?

蘇涼在想,或許她要好好考慮一下,她身旁這個人的臉是不是真的了。沒有易容,不代表臉一模一樣就一定是燕十八。前世有整容,技術高超可以把人整得完全一樣。蘇涼認為這個世界的人做不到,但萬一有心人真找了個跟燕十八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萬一,她以為做不到,其實有人能做到呢?畢竟還有其他穿越者,且燕十八在來這里之前,就在那伙人手中。

也或許,燕十八失憶後被催眠洗腦了……蘇涼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總之,蘇涼打算回家之後好好想想,如何進一步確認這個「燕十八」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後山,就見孩子們都在,澄雲也被拉過來了,還有他的師叔普誠。

「蘇施主,這位是……」澄雲給蘇涼介紹。

普誠一把推開澄雲,笑著跟蘇涼打招呼,「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蘇神醫吧?久仰久仰。」

蘇涼早聽澄雲說過,他這位師叔不是一般的和尚。尋常和尚也不會常年在外面游歷。

普誠的光頭也難掩其出眾的五官和氣質,身材高大清瘦,一身僧袍被他穿得優雅飄逸。想起昨日澄雲說普誠是半路出家的,蘇涼很好奇這位出家之前是什么身份。

「普誠大師,終於見面了。澄雲經常提起你。」蘇涼微笑。

普誠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正兒和姬小樹都很喜歡他,顧小暖也願意讓他抱。顧小暖抓著普誠胸前的佛珠不放,普誠就摘下來掛在了顧小暖脖子上。

蘇涼要還給普誠,普誠擺擺手,「這佛珠跟了我很多年,走過很多地方,既然跟顧小施主有緣,就送給她吧。這三個孩子,都很有佛緣啊!莪想收令愛為徒,不知蘇施主意下如何?」

蘇涼滿頭黑線,還沒說話,澄雲先表示反對,「師叔,顧小施主是女子,這不合適。」

「女子怎么了?我說要收徒,又沒說要讓她入佛門。不才,我的武功還行,常年在外也有些別的本事,將來可以教給徒兒。這么多年,我才碰上第一個覺得有緣的孩子,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別?」普誠神色認真。

蘇涼倒是想過會有高人看上她家閨女想收為徒弟的,但萬萬沒想到,第一個要收顧小暖為徒的居然是個和尚。

澄雲蹙眉,「既如此,那不如讓小僧收顧小施主為徒吧。小僧跟她也很有緣分,如此不會亂了輩分。到時師叔想教她什么,都可以。」

蘇涼輕咳,「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是沒什么意見的,但這件事我沒有決定權。孩子她爹不在家,他可能會有意見,行不行,得等他回來才能確定。到時候若是他同意,我們就帶女兒再去找……」

普誠一把將澄雲拽到了他身後,笑意加深,「當然是找我拜師了。小雲你到時候就是小暖暖的師兄。」

澄雲:……他不是,他不想,早知道他就第一個提出要收顧小暖為徒了。

蘇涼表示沒問題,但她說了都不算,一切等顧泠回來再談。

在護國寺吃了素齋後,一行人便下山回家了。

回去的馬車上燕十八睡著了,蘇涼靜靜看著她,打算再給她換一次葯,讓她盡快好起來,看看她會不會做什么。與此同時,蘇涼會給她下一種毒,可以隨時被誘發,發作之前沒有任何征兆,以防萬一。

燕十八發現葯的味道又變了,忍冬按照蘇涼說的解釋,是因她說喝完不舒服,蘇涼今日又想了一種改良的新葯方,葯效一樣但不會讓身體有不適感。

……

護國寺。

傍晚時分,澄雲來找普誠,他剛跟普慧大師下完棋回來。

「我們明日到蘇府去看小暖暖吧。」普誠笑著說。

澄雲忍不住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那個疑問,「師叔為什么要出家呢?」

普誠呵呵一笑,「誰定的出家人就非要像你這樣呢?」

澄雲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師叔這樣喜歡自由的隨性之人,沒必要出家。」

普誠神色有些悵惘,「我曾經有個家,後來沒了,就剩我自己,出不出家,都是出家了。」

澄雲皺了皺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普誠正色道,「小雲,你是我帶去平安寺的,你就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嗎?你還年輕,如果你想還俗的話……」

澄雲搖頭,「不,我沒想過還俗。」

普誠伸手揉了揉澄雲的光頭,「隨你開心吧。」

澄雲這才想起來找普誠的目的,「師叔,我們已經拜會過普慧師伯,什么時候回平安寺?」

普誠搖頭,「急什么?回去又沒什么事,我難得來京城,多住一段日子吧。至少等小暖暖他爹回來,讓她拜我為師。」

澄雲微微搖頭,「師叔,我覺得顧施主可能不會答應。顧小施主要學武功,顧施主就可以教她。顧施主武功很高強。」

普誠笑笑,「你又不是顧泠,你如何知道?」

澄雲默默地走了。

深夜時分,普誠剛吹了燈,窗戶無風自動,又很快關上,房中多了一道黑影。

普誠眸光微凝,就聽來人叫了一聲,「父親。」聲音低沉,但很年輕。

普城怔住,沉默良久後才開口,聲音很輕,「阿越,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