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林緩緩睜開眼，一個鐵漢錚錚的大男人，此時卻哭的如一個孩子一般，「顏顏，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害了她……我明明答應過舅舅，會好好照顧她！可是我卻讓她受到了這樣的折辱……五年前我保護不了你，現在我一樣保護不了芳兒，我這個做哥哥的有什么用？我有什么資格活著？！」

「哥哥，這些不關你的事！」慕顏的聲音哽咽著，緊緊抱住沈景林顫抖的身體，「要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我早一點放下怨恨，如果我能早一點回來，你們就不用受那么多苦。哥，你要怪就怪我吧！」

滾燙的淚水落在沈景林臉上，讓沈景林原本近乎崩潰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看到慕顏眼中的悔恨，看到小寶因為慕顏的哭泣而惶然無措，大眼睛中慢慢噙了淚水。

沈景林突然意識到，他不能崩潰，不能自毀，否則，顏顏一定會內疚終身。

「顏顏別哭。」沈景林伸手擦掉慕顏臉上的淚水，用沙啞的聲音柔聲道，「這些事怎么能怪你呢？如果沒有你，哥哥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你放心，哥哥不會崩潰，哥哥會好好活下去。等治好了病，哥哥還要保護你。」

慕顏含著淚，重重點頭。

沈景林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就像小時候每一次安撫她逗弄她時那樣溫柔。

盡管眼前的妹妹已經變得那么強大，近乎無堅不摧。

可是在沈景林的心里，卻還是五年前那個喜歡跟在他身後，喊他哥哥，會偷偷哭鼻子，會對他甜甜微笑的小女孩。

「哥，真正應該受到懲罰的，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畜生。」

慕顏擦去眼淚，收斂了五年來再沒有過的小女兒情態，幽冷的目光看向蘇月香母女和盧家的人。

被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望，盧永利和蘇月香都嚇得渾身哆嗦，近乎昏倒。

唯有沈曉柔，哪怕被打的跟豬頭一樣，卻還在囂張的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