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心中仿佛被什么揪扯了一下。

這樣尊嚴、自由、健康統統都失去的三師兄，明明比平日里難堪狼狽那么多。

可慕顏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三師兄楚末離。

也明白了為什么他明明光風霽月，笑得開懷，可畫出來的畫卻血腥恐怖，滿滿都是連通著地獄的絕望與仇恨。

慕顏上前一步，不顧楚末離的嘶吼與抗拒，扣住了他的脈搏。

然而，探脈之下，卻只覺得他體內靈力運轉一團混亂。

仿佛有一股可怕的力量，講他所有的修為與靈力都禁錮在某處，而且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小師妹，別白費力氣。」雲若寒苦笑著搖了搖頭，「三師弟不是中毒，也不是受傷，他是中了咒。」

「咒？」

「小師妹，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雲若寒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出去吧，等明天，老三就會恢復如常的。」

秦酒緊緊地捏著楚末離蒼白、纖細、無力的腿，紅著眼眶，哽咽道：「老三，別……別怕……這次，你……你也能熬過去……你……你不會死的……」

楚末離猛然咬緊了唇瓣，鮮血從他的唇齒間滲出來。

他雙目赤紅，強忍著徹骨的疼痛與恨意，卻還是忍不住絕望化為淚水涌出眼眶。

「你們，讓……小師妹……出去！」他啞著聲音，一字字道。

雲若寒擦了一把眼淚，「小師妹，你就先出去吧！別，別看了。」

慕顏深吸了一口氣，非但沒有出去，而是取出了天魔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