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方世界的天道規則，自上而下，能量波動遞減，不可逆轉，否則必受反噬。要殺一個帝尊，在修仙大陸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在演武大陸，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楚末離頓了頓繼續道：「恐怕墨導師也不是不知道你的算計，可事涉小師妹和小寶，他哪怕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一定會去闖一闖。我說的對嗎？」

這一次輪到離未染鼓掌了。

「說的分毫不差，真不愧是……」

最後幾個字，在離未染的口中消音，但他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卻沒有退去。

「若非知道不可能，我幾乎要以為，你是在旁邊一直看著我布局謀劃了。」

「但有一事，我始終有些想不明白。」

楚末離含笑點點頭，示意他發問。

「按理說，你是君慕顏的三師兄，又稱呼帝溟玦為導師。論關系，你該與他們更親近才是，為什么要幫我呢？」

楚末離神色波瀾不驚，輕輕轉動著手上的扳指，溫聲道：「當年你娘離芊芊會失去記憶，修為全無，多少與我的……有些關系。你就當我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錯誤吧？」

離未染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如果我沒看錯，楚三公子的根骨年齡不過二十幾歲，且沒有任何奪舍重生的跡象。我娘早在數百年前就死了，不知是如何與你有關的？」

楚末離溫聲道：「你我之間的合作，包括我要告知你真相嗎？」

「當然沒有，我也只是隨便問問罷了。」

離未染淺笑著把一塊破破爛爛的木牌遞到楚末離手中，「楚三公子不願意說就算了。該完成的交易，我自然會完成。但願楚三公子也信守承諾，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情。」

「當然。」楚末離接過木牌隨意收起來，微笑點頭，「我必如你所願。」

等房門關上，楚末離才轉身看向自己畫了一半的畫，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他拿起筆，一下下為畫作添加著色彩與線條。

好半晌才仿佛自言自語般呢喃：「如你所願，小師妹可就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