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手中出現了一個金缽。

他的金缽散發出淺淺的光澤，映照著他的臉格外蒼白，仿佛帶著幾分病態。

慈恩手一揚，離未染從高空掉落下來，無力地趴伏在地上。

他緩緩走上前，聲音溫和道：「放心吧，不會很疼，不過如夢一場，一切就結束了。人生在世，何時何地，又不是一場夢呢？」

說著，慈恩伸出干枯的手，朝著離未染的後頸伸出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卻陡然大變。

底下本該奄奄一息，毫無反抗之力的身體猛地炸裂開來。

手腳、血肉、內臟，直接噴了慈恩滿頭滿臉。

原本充滿了佛性與慈悲的臉，在鮮血的玷污下，一下子就變得詭譎而猙獰。

一雙溫和的眼中，閃爍著幽深赤紅的光芒。

良久之後，他低低笑起來。

「離未染，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他緩緩用手抹去臉上的血跡。

鮮紅的血液在他掌心蒸發消失，不片刻之後，他就又重新變回了那個慈悲庄嚴的大悲寺慈恩大師。

但當他要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身體晃了晃，猛地噴出一口血。

就連剛剛離未染逃脫時候，都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的雙眸，此時暈染開了一絲冰冷的煞氣。

帝溟玦，君弒天！

真沒想到，籌謀千年，機關算進，竟然還是被他們逃出升天了。

還對自己的神魂造成了巨大傷害。

慈恩緩緩抬手，將嘴角的血跡抹去，然後神情再度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