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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生物之間很難相互傷害，即使契約有漏洞，這一點也是難以改變的。奈麗絲正是因為這個，才對翼骷髏無可奈何。

而且她在這條船里，幾乎連暴打一頓翼骷髏的可能都沒有。

「好吧，兵，我願意幫你，可是你不要忘記，我想召喚出惡魔，也是為了幫助主人，你難道不希望主人安全一些嗎？」奈麗絲換了一種方式，試圖說服翼骷髏。

「你真的這么想？」翼骷髏低著頭，看著奈麗絲。他的身材幾乎比奈麗絲高大一半。

「當然，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奈麗絲的臉上露出虔誠的表情。

「看來惡魔真的不能信任呢。」翼骷髏笑了，奈麗絲以為自己看錯了，他那有些透明的頭骨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要知道，笑、是由面部肌肉變化形成的，僅僅牽動嘴角，看上去有時候更像是哭。

翼骷髏全部由骨頭組成的臉孔，竟然笑了！

「你心里一定在想，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主人的一切，也都是我的，對不對？小女仆，不要和我玩把戲了，我必須要比你強大。」翼骷髏堅定的說道。

「你這個該死的！」奈麗絲一腳踢在了水晶上，能踢碎岩石的這一腳連翼骷髏棲身的水晶都沒有撼動一絲。反而奈麗絲的腳有些疼。

「除非你能一腳踢碎整條船，以後還是別這么干了。而且我不喜歡，你要是再這樣，我就……」

「你能把我怎么樣？最多我不再進你這條破船！」奈麗絲發瘋一樣說道。

「你再這樣，我就求主人把你嫁給我。」翼骷髏一本正經的說著，奈麗絲抽了一口冷氣，頓時蔫了。

如果翼骷髏不是亡靈，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因為無論任何人想要和自己上床，薩林都會有知覺。但是翼骷髏是亡靈，所謂的嫁給他，也只是名義上的，薩林沒准還真的聽了翼骷髏的話。

翼骷髏比自己忠心得多，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還不如死掉算了。

惡魔的愛情，遠比人類忠貞。因為在惡魔位面，一個家庭，就是一個牢不可破的安全集體，相互扶持。只有這樣，惡魔才能活下去，撫育後代。這種觀念深入骨髓，即使是最荒唐的惡魔，也要謹慎選擇自己的伴侶。

自己喜歡的是主人，說什么也不會嫁給這個骷髏的。

「好吧，我只是想嘗試一下人類的戲劇表演，是不是像傳說的那樣有效。再說方才我已經答應了你，我只是想提前獲得那個坐標。」奈麗絲變臉極快，一點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也想盡快給你。」翼骷髏冷幽幽的說著，他的心中閃過一個場景。

那是一片血紅色的土地，大地的盡頭，是一座白骨組成的宮殿。這些白骨都是鮮活的，宮殿的每塊基石，都是由亡靈構成。這些亡靈被鎮壓著，發出凄厲的嚎叫。宮殿中，有一個巨大的王座，王座上面，坐著一個骷髏。

這個骷髏通體透明，像是最珍貴的水晶雕刻而成的。王座下，無數的君王匍匐在地，膜拜著這個透明的骷髏。

那是亡靈位面曾經唯一的神，是本位面的神。這個神，竟然是從最低級的骷髏進化而來的。

這個亡靈之神，打造了骷髏王座，穩定了亡靈位面，讓這個近乎崩潰的位面逆轉成為一個穩定位面。

如果骷髏神沒有隕落，亡靈位面還會繼續成長。而不是像現在，深淵中那些惡心的生物沒事就來搔擾。

骷髏，可以成神。

翼骷髏的思緒突然斷了，這些場景經常的冒出來，他知道一切是真實的，從開啟了智慧那一刻，他就獲得了這個記憶。

如果自己成了神，那主人就會更安全了吧？

要是無數位面中的神靈知道翼骷髏的想法，肯定會把他拆成碎片，都成神了，還要什么主人？這簡直是對神靈的侮辱。一個神靈，無論神力如何，都不會對其他生命屈服的。所以會有那么多的神靈隕落，最開始是對抗中央位面的人類，後來是相互之間的征伐。

當然，最討厭的還是人類，他們的壽命不長，但是成長速度極快，又有無數進化的可能。他們中的某個要是成了神，經常會繼續把自己當誠仁類來看待，不去遵守神靈的規則。如果沒有人類，神靈早就統一位面核心，開始創造一個只有神靈掌控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