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男子徐步走了出去,沐浴在月色光華下,他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屋頂,與虞染對視片刻,接著慢慢走開。
夏楓已忍不住贊嘆道:「好個姬白,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虞染的聚骨扇再次置於唇邊,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波瀾不驚地道:「我倒是聽過一些姬白成名前的傳聞。」
「哦?是什么?」夏楓立刻有了興趣。
「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在他沒有成名之前,有一位趙國公主對他極其愛慕,可惜表白未果,後來那位公主誣陷說他夜里摸入自己的房中,玷污了她的清白,非他不嫁,否則就要敗壞他的名聲。」
「看不出這招如此陰險。」夏楓抽了口冷氣,「這女人果然是狠厲,那么後來呢?」
「後來姬白卻是沒有辯白,只道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卻是進入昆侖山選擇了劍修的道路,他本來擅長陣法,擅長醫術,卻偏偏選擇進入昆侖山的名劍閣,進入劍修行列,要知道世人修煉之難莫過於劍修,只有沒有男女欲望的人才會選擇劍修的道路,他已從行動上表明他根本什么都沒有做過,而且他放棄醫術,學習了神使的治愈術,要知道神使可是一生不娶。」虞染悠悠說道。
「嘖嘖,真是更狠,後來那公主怎樣了?」夏楓目光熠熠地問道。
「據說失蹤了,有可能自盡了,也有可能已經瘋了,但是姬白他根本並不在意這些,他骨子里就很無情,他選擇的道路並非是一時意氣,而是他本來就准備這么做,可惜那公主卻是自己撞到了鐵板。」
說到這里,虞染的眸子漆黑如墨,望去深不見底,「在這一點,聞人奕雖然殺伐果斷,但是冷酷無情卻是不能與之相提並論的,三千繁花劍,慧劍斬情絲,此人無情無欲,極是冷酷,然而他的治愈術恩澤世人,受到萬人敬仰,正所謂一手可殺人,一手可醫人,只有這樣冰冷無情的男人方才能被選為神使大人。」
賭場外,兩排燈籠正隨風輕輕搖晃著。
賭場內,再也沒有喧囂與紙醉金迷的氣息。
蘇墨身姿曼妙,意態悠然地坐著,儼然已經成為在場人物當中的焦點。
杜老大平日很沉得住氣,此時卻不安的吸了口冷氣,看著對面少年的墨發玉指紅唇,在他內心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惶,沒想到只一個晚上杜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因為眼前少年而起,而少年居然頃刻間就已成為青雲宗的座上賓。
聽聞著對方的談話,他終於知道那少年原來是蘇家的人,竟是那個已漸漸沒落的蘇家。
他根本沒有想到蘇家有朝一日,居然會取代杜家的地位。
當然,他更沒有想到那個毫無根基的蘇家,居然也有如此了得的人物。
雖然不甘,但是他已被對方的實力所震撼,對方的實力太強,杜家根本無法撼動。
人總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會嫉妒一些與自己實力相差並不多的,但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只有折服。
一切已成定局,蘇家即將崛起,杜家,再不復往日風光。
眼前少年,他自知絕對得罪不起的。
蘇墨正自顧自地品茶,那份從容鎮定自若令她完全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