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袖聽出了常寧話中的意思,款款施禮,淡淡道:「多謝王爺掛心,懷袖當謹記於心!」
說罷,不待常寧開口,轉身便欲走。
「本王爺最後再提醒你一句!」眼見懷袖要走,常寧忍住不開口道。
懷袖停駐腳步,卻並沒有轉身。
「日後,但凡干涉朝政之事,你還是少參合,就好比今日……」常寧略頓了頓,忍不住補充道:「甭管皇兄再怎么喜歡你,都不可能重過江山社稷在他心里的地位!」
懷袖靜靜聽完這兩句,只淡淡道:「多謝王爺提點,懷袖有自知之名!」說完頭也沒回走了。
常寧看著懷袖消失在永巷的背影,忍不住挑了挑八字胡,笑道:「哼9惱小性兒!」
雖然沒給月牙傳成話,可是這幾日,懷袖對那位藩王卻是格外留心,幾乎不令映雪進殿,皆親手奉茶,只為探得那藩王的動向。
「萬歲爺,今日那位藩王古登又來尋臣,懇請進宮面聖。」顧貞觀將折子轉交給李德全後,又退回原地站定。
李德全將折子呈給康熙,懷袖伸手將茶盞輕輕移了移,卻見康熙看都沒看那折子,只雲淡風輕道:「古登剛進京沒幾天,先讓他玩兒夠了再說!」
「嗻!」顧貞觀回完了話,退出了殿外。
李德全將康熙批過的折子整了整,打算搬到別的地兒,整理至懷袖身前,懷袖卻站著沒動地方。
李德全看了懷袖一眼,低聲道:「懷姑娘,借個地兒!」
懷袖這才反應古來,即刻讓至旁側。
康熙抬眼簾看了懷袖一眼。
李德全捧著折子走出去後,懷袖也欲整理茶盤出去,康熙卻突然低聲問道:「你這幾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懷袖被問的心里一緊,垂眸道:「沒,沒什么,八成是這幾日夜里沒睡好。」
康熙聞言,淡笑反問:「怎么沒睡好?跟朕講講。」
懷袖一時謅不出由頭,心里一急脫口而出:「是……因為鬧貓。」
康熙聞言,即刻仰頭大笑,卻笑得懷袖心里一陣陣地發怵。
「都說貓兒鬧春,此時的時令已過立秋,鬧的哪門子貓?!」
懷袖聞言,臉頓時紅至耳根,只垂著眼一聲不吭。
康熙見懷袖不說話,面色露出和笑,溫和低語道:「你這幾日心里頭揣著事兒呢,而且這件事還跟朕有關,對不?」
懷袖抬眸望向康熙,正撞進康熙睿亮的眸光里,仿似心思被逮了個正著,趕緊再次垂下了頭。
捕捉到懷袖如小鹿般驚慌無措的情緒,康熙心頭泛起一絲不忍,淡淡道:「你是猜不透,朕為什么遲遲不見這個古登,還擔心朕要將月牙指給他,對么?」
懷袖未開口,心里卻不禁輕嘆:原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除了月牙之外,旁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康熙端起茶盞,淺呷一口,輕聲問道:「懷兒,你必定是舍不得月牙遠嫁吧?」
懷袖知道此刻已無需再隱瞞,便輕輕點了下頭。
「其實……朕也舍不得。」
懷袖聞言,抬起頭看向康熙郁郁的神光,心中立刻泛起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