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晏珅,住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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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夢里的周桃似乎在哭泣,嗚嗚咽咽地喊著娘,嗣音如今為人母,一想到若是她的初齡遭這樣的罪,心里就撕碎了疼,不由得含淚悄聲地哄,終是安撫了她的噩夢,周桃又靜靜地睡去。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下人們送來點心茶水嗣音也只是吃幾口,容瀾說等晏珅到府里她就能回獵場去,她剩下能做的事就是靜靜等待。

獵場這里,收獵的號角聲終於響起,淑慎今日滿載而歸,自然功勞還是在晏珅教導有方,她得意得抱著自己活捉的一只白兔來找嗣音,卻不見母妃的蹤影,正納悶,又見皇後單獨帶著十四叔去帳子里了。

「皇姐,快去看我和四哥捕到的獵物,有一只小狐崽子呢,四哥說帶來給你看過後就放了它。」可容不得淑慎去問發生了什么,她就被兩個弟弟帶走了。因見眾人皆神色平靜,便也沒多想,只以為母妃去帳子里照顧初齡。

這邊容瀾已將家里的事告訴了晏珅,他聽得雙目通紅,拳頭捏得骨骼咯咯作響。

「我說什么也沒意思,你自己回家看了便知道,但是聽皇嫂一句話,別做太出格的事,皇嫂總是站在你這邊給你做主的。」容瀾嘴里這樣說,心里卻完全沒有底,這孩子的性子最經不起激,也是掐著他這個弱點,皇帝才算是治得住這個弟弟。

「多謝皇嫂,回頭我會把梁淑媛送回來。」晏珅說這些話時腦袋里已經發懵,他匆匆辭別了容瀾,跑出來牽過馬匹奔騰而去。

那急促的馬蹄聲不免引人注意,淑慎和泓曄遠遠瞧見十四叔離去,疑惑地對視了一眼,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可不是叫人奇怪么,那位梁淑媛也消失了很久。

「不會有什么事吧!」淑慎嘀咕,臉上已遮不去擔心的神情。

泓曄笑著安慰她:「有父皇在,不會再有人欺負梁淑媛的。」

淑慎一愣,卻沒說什么。

策馬揚鞭,晏珅恨不得能飛回去,他怎會不了解朱氏為人,他不敢想象桃兒會被折磨成什么樣子,此時此刻他無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為什么不帶她來獵場,誰又會嚇到她?就是被嚇到又怎樣,總比現在被那瘋女人折磨強。

越想心中越怒,晏珅握著鞭子的手都幾乎要磨出血來,瘋了一般趕路終於在日落黃昏前回到了家里,他下馬就往家里奔去,便看見朱氏同何若詩幾人跪在廳堂。

朱氏已經料到晏珅會回來,本該害怕的她卻硬撐著強硬的面容,在她看來,這個對自己無情無義的男人,又憑什么來指責自己的行為?

「王爺……」管家迎上去。

「桃兒呢?」晏珅壓著滿腹的怒火問。

「主子在屋子里躺著,梁淑……」可管家話沒說完,他家王爺就如風一般消失了。

方永祿那里也才走過來想施禮,還沒到跟前人就不見了,他無奈一笑,回身對廳上跪著的人說:「你們自求多福吧。」

奔入後院,晏珅一頭撲進了周桃的卧房,卻見嗣音坐在床邊,正捏著帕子在她臉上擦拭什么,聽見動靜回過身來,只是淡然地一頷首,而後伸指比了個噓聲,示意周桃睡著了。

晏珅放輕了腳步一點點靠近妻子,一瞬見看到她紅腫扭曲的面頰,整個人都顫栗了,他沒有再靠前,他不曉得自己還會看到什么。

「受了很多苦,我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不過大夫說都在皮肉上,養些日子總能好的。」嗣音道,「你既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可意外的是,晏珅似乎根本沒聽嗣音說什么,他木愣愣地繼續走到桃兒身邊,顫抖著手掀開她的被子,那一瞬嗣音似乎聽見他拳頭里發出的骨骼聲。

「我……」嗣音又要開口說什么,卻見晏珅猛然回身向外跑出去,她本能地意識到要有事情發生,竟不自覺地追了出來。

在路上,晏珅已憤然抽出了腰際的佩劍,待一步跨入廳堂,何若詩等見王爺如此,都嚇得尖叫起來。

朱氏終究是傲氣的,竟站起來伸著脖子迎著他說:「你要殺我了嗎?你殺啊,有種就往這里砍。我堂堂王府正室,還不能收拾一個賤婢嗎?」

「誰動的手?」晏珅的聲音沉如野獸低哮,額頭上的經絡都凸了起來。

沒有人敢承認,誰都不敢想想他握著劍要做什么,晏珅怒極,忽一聲將劍指向戴媛,「誰動的手?」

戴媛幾乎要被嚇暈過去,顫抖著伸出手指向邊上幾個女人,「她、是她們……」

晏珅凌厲的目光掠過去,已將那幾個女人嚇得不輕,她們醒悟過來匍匐在地上哭著求饒,很沒有義氣地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朱氏的身上。

晏珅慢步走到她們面前,這一個個女人在她看來不啻是吃人的魔鬼,而桃兒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更吞噬了他的理智,高高地舉起利劍,面對這幾個已嚇得癱軟的女人,他絲毫同情不起來。

「啊……」尖銳的叫聲劃空而出,嗣音未入廳堂,聽得已頓了腳步,那尖叫聲太可怖,她不曉得晏珅究竟做了什么。

然此時此刻,廳堂里已鮮血四濺,朱氏站在一邊嚇得目瞪口呆,只怕連呼吸都停止了,而血濺出的一瞬,戴媛已經暈厥,何若詩則手腳發軟,縮在角落里顫抖。

方永祿也呆住,看著地上斷落的幾只手,他不曉得回去該怎么向帝後復命。而此刻,晏珅已經把劍指向了一旁的朱氏,方永祿想開口制止,可眼瞧王府管家一出聲就被他犀利的目光瞪回去,自己便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了。

「你要干什么?晏珅你瘋了嗎瘋了嗎?為了一個賤婢你真的要殺我嗎?」朱氏嚎叫起來,恐懼感襲來,連聲音都變調了,「你也要砍我的手嗎?我是你的妻子啊,跟了你那么多年的人啊,晏珅,晏珅你放過我吧。」

「現在你要我放過你,那剛才你有沒有想過要放過桃兒?如果梁淑媛不來,你是不是要打死她?」晏珅咆哮,利劍已逼近朱氏,「到現在你還口口聲聲賤婢賤婢,你要我憑什么放過你。」

朱氏瞪圓了眼睛,尖叫道:「你要殺了我嗎?你要殺了我嗎?晏珅你想想清楚,我不是普通人可以隨便讓你殺的,今日你敢動我一根手指,朱氏一族不會放過你的。把你的劍放下,放下!」她又哭起來,意識錯亂地威脅晏珅道,「你要是敢動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那個賤女人的。」

「好,我成全你!」晏珅怒極,揮手劈下手里的長劍,卻是劍刃將觸及朱氏脖子的一瞬,嗣音在他身後喊了一聲「晏珅,住手!」

那一聲喊,震住了他的手,更重新將理智緩緩灌入他的腦袋。

嗣音已顧不得滿地的鮮血,跑過來擋在了朱氏的面前,亦是顫抖著聲音說:「桃兒她一直在等你回來,可你要知道,這一劍劈下去,她往後去哪里等你回家?」

身後的朱氏已轟得一聲癱軟下去,尖叫著嚎啕大哭,仍不依不饒地咒罵晏珅和周桃。

可是對視的兩個人卻似乎聽不見這些,晏珅仿佛是頭一次這樣靜地凝視嗣音,他看得見她眼中的自己,迷茫、憤怒、挫敗,毫無理智。

「桃兒她在等你,她一直在等你回家。」嗣音漸漸平復了喘息,可聲音還是有些顫抖,「她說要等你回來帶她回家,她說什么都聽你的,晏珅你冷靜一些,多為她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