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是她多想了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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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淑慎和泓曄歸來,瞧見舒寧和泓暄在,一皆意外。舒寧知道他們要溫習功課,便要抱了泓暄離去,偏偏泓暄難得見哥哥姐姐也在,平素寂寞的他便一心想著要玩耍,哭鬧著不肯走。

嗣音見小家伙哭得傷心,本想叫留下,卻見舒寧抱著泓暄笑盈盈不知說了什么,那孩子竟乖乖地收了淚水,終於肯回去了。她便不再挽留,讓谷雨送出門去。

回眸來見淑慎和泓曄,他們已在書桌前就坐,淑慎似看中泓曄一本書,劈手就奪過來,泓曄本不肯,見淑慎睜大眼睛瞪他,遂作罷了。弟弟對姐姐的疼愛盡在這一言一行里,便是上回因姐姐挨了打,也毫不在乎。

嗣音看得失笑,淑慎這丫頭真真和誰好就欺負誰,若非泓曄性子好,若似泓昭那樣倔強耿直的,姐弟倆非要天天掐架不可。

想起泓昭,才感嘆天倫之樂的嗣音又不免憂愁,她如今竟是心虛得很,分明想去永壽宮看看耿慧茹,卻總怕自己的行為會惹人懷疑,竟是寸步難行。

多想多憂愁,便索性將一切擱下,過來拿了書本聽兩個孩子溫書,總算將心靜下來。

可誰知翌日十王晏珏便上奏皇帝,欲辭去一切王位官職,要剃度出家。先有老十四鬧著要休妻,如今又有老十要出家,滿朝皆在背後嘀咕:這兄弟幾個是不是都傻了。

這樣的嘀咕尚是閑話,而有些言論就不那么好聽了,一說這一切均是皇帝在幕後操作,為的就是一點點削去兄弟們的權位,掩蓋他當年奪嫡之路所染的血腥;一說是這幾位都因老六、老九的遭遇而忌憚皇帝,這才主動要拋棄一切,只求不要重蹈覆轍。

這些話傳到宮里時,連谷雨都忍不住嘀咕一句:「那些人盡會編排皇上,他們也來當皇帝看看,沒日沒夜地批閱奏折,看哪個能熬得住。」

若是平日嗣音會怪谷雨多嘴,今日卻也為彥琛抱不平。不想吃了午飯,她正因前夜初齡鬧騰沒睡好,想歇一覺時,坤寧宮里突然來人,皇後召她過去。

於是留下谷雨照顧女兒,她只帶了祥兒一人前往,到得容瀾面前,皇後也不說客氣的話,直接地將事情與她說:「皇上已考慮允了十王爺出家一事,不過十王爺那一脈香火不能斷了,皇上有意在宗室里選一個孩子過繼,只是誰家的孩子不是寶貝,聖上若開口雖無不答應的,但心里總不見得願意。所以皇上想先從自己這里選,挑了五皇子泓昭,皇上或本宮去說她自然沒有不點頭的,但還是那句話,誰舍得了自己的孩子。年貴妃她們膝下都有子,讓她們去說未免開不了口,往下沒有可靠的人,就只有你了。不求你去辦妥這件事,只說問問耿昭儀的意思,她若不願意,皇上也不勉強,宗室里男孩子還是有的。」

得了這個命令,嗣音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耿慧茹還會不願意嗎?如此將兒子順理成章地送去出,將來就再不會有人在意這個孩子,不正隨了她的心願。可如果她爽快地就答應,旁人會不會起疑?

說到底,還是心虛在作怪。做賊的人,總覺得誰看自己都像在審犯人。

姍姍來至永壽宮,劉仙瑩過來行禮,嗣音跟她直說有話要和耿昭儀單獨談,劉仙瑩識趣地離開。

耿慧茹依然在病中,她害的自然也是心病,見了嗣音便苦澀地一笑,「一直想問你,柳美人那些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嗣音默聲點頭,便見耿慧茹益發凄然,含淚在眼角,悵然地說一聲:「總想我這里興許也終有一日要瞞不住的,夜夜噩夢不醒,真怕自己把自己折磨死了,可我死了誰來照顧昭兒?」

「娘娘別想那么多,保重身子才是要緊的。」嗣音道,又問,「十王爺要出家的事,您知道了么?」

耿慧茹這里竟是消息滯後,頭回聽見這樣的話,她倏地從病榻上坐起來,驚慌失措地問嗣音:「是皇上的意思嗎?是皇上知道了嗎?」

嗣音心中一沉,也不怪她這樣念皇上,畢竟她心之所屬的人是十王爺,自己如何愛彥琛,她就如何愛著那個晏珏吧。

「這些我不清楚,只知道他要出家,其實昨天惠靜就進宮把這件事告訴皇後了,當時我在聽見幾句,不過皇後沒提我也不敢說,沒想到今日十王爺就上奏皇上。」嗣音道,「我只知道這一些,其他一概不清楚,外頭風言風語都說皇上不好,真不知道鬧的什么。」

耿慧茹也知這梁淑媛對聖上一往情深,便不敢說多余的話,如今她和兒子的性命全系在這一人身上,她豈敢得罪眼前的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明白么?我只是……」

「娘娘不必多慮,我不會那樣想。」嗣音微笑,示意她放輕松些,這才緩緩把來意說明,「您曉得我也心虛,平日不敢往您這里來,只怕別人留心起疑,鬧出沒必要的事。今日來卻是奉了皇後的旨意,來問您一件事。」

耿慧茹有些緊張,她大抵還不能往那上頭去想。

「皇後娘娘說皇上要答應十王爺出家的事,但不能斷了十王府的香火,所以想讓五皇子過繼出去……」嗣音話還沒說完,就已發現耿慧茹眸子里射出的光芒與才剛見時不同了。

「梁淑媛,你……你逗我么?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耿慧茹說著這話,眼淚撲簌簌落下,可她又分明是笑著的。

「娘娘說您若不願意,皇上也不會勉強您。」嗣音緩緩將該說的話說完,她自欺欺人地覺得那樣做可以安心一些,就好像能變成事外的人。

「我願意,我怎么會不願意,我當然願意,梁淑媛謝謝你謝謝你!」耿慧茹竟激動想要想她叩頭,嗣音拉著道,「娘娘您這樣子叫別人看見,要怎么想?」

耿慧茹一怔,張口卻不知說什么。

嗣音道:「我是心虛壞了,總覺得這樣的事您若一口答應別人會起疑心,不信問問年貴妃問問古昭儀,她們哪一個願意?」

「那怎么辦?」耿慧茹臉上的眼淚還沒干,方才還一臉興奮激動,此刻又是糾結了。

「我也是這么一說,因為我太心虛了。」嗣音皺著眉頭道,「方才皇後娘娘對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就緊張得好怕自己會失態,硬是忍了過來的。」

耿慧茹萬分感激地握著嗣音道:「難為你了,真的難為你了,我說過今生今世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將來你若能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全力為你去做。」

「娘娘又扯遠了,這不還是為了五皇子好么。」嗣音道,「自然您答應是一回事,五皇子又要怎么想呢?這可是從嫡系變成旁系,未來的身份地位都會不一樣,莫說他現在是個孩子不懂,其實他們心里都明白的。」

耿慧茹道:「那****從冷宮回來後我問過他,若真有一天要他過繼出去他肯不肯,他說如果那樣我能安心,他一定願意。只是這孩子如今崇拜他的父皇,怕會有些舍不得。」

「這樣便好,也不是去什么遠的地方,就是變一變身份,想必皇上還是會疼五皇子,一切還是照舊的。」嗣音也不曉得她說這些話有什么意義,只是她不曉得待會兒該怎么去回復皇後,皇後若問起來:「你問她時她怎樣的表情,有沒有勉強,有沒有說別的什么話。」自己該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