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和還是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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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淑慎一點也逗不起來,她依偎著嗣音說:「我大概往後再也見不到他了,他明明是護國寺的人,明明告訴我他的法號是凈虛,為什么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名字,卻不是那個人呢?他做什么要騙我呢?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么,他這樣做不怕佛祖怪罪嗎,他怎么能騙我呢……母妃,我才以為自己有朋友了,才想對泓曄他炫耀來著,是不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他拿來炫耀自己有朋友?」

這般絮絮叨叨,嚶嚶嗚嗚,嗣音卻聽得直想發笑,摟了淑慎在懷里道:「既然是護國寺的人,不信他能就此消失,我還要去那里還願的,屆時帶了你去,將護國寺上上下下翻個遍,怎么也替你找出那個小師傅,到時候質問他,做什么騙我家公主?」

淑慎嬌滴滴帶著淚目抬起頭來,抽噎一下說:「你不許騙人,答應了要帶我去的。」

「我幾時騙過你。」嗣音含笑,忙喚祥兒去打熱水,捏著淑慎的臉蛋說,「都是大姑娘了,還哭成這樣。」

待祥兒送來熱水,她親手給淑慎洗了臉,又讓她們撤去,摟著她盤腿坐在床上,極溫和地說:「有些話一直擱在心里頭,總想對你說,又怕傷害了你,淑慎啊,你覺得自己現在可以接受一些有些冷酷又很現實的事情嗎?」

淑慎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還是點頭了。

「那天你對我說,你當凈虛小師傅是朋友對不對?」

「是。」

「然後你也猜到了我心里有的那一些擔心,你還記得嗎?」

淑慎不解,點頭道:「不是都說了嘛,凈虛是和尚呀,母妃你還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想是一件事,但對不對你說出口,又是另一回事。」嗣音笑,將她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胸前,仿佛想讓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聲,「慎兒,愛情是這個世上最美妙也最痛苦的事,情竇初開時都會經歷一番透徹心骨的痛,你會患得患失,會焦躁不安,會時而高興時而低落,整個人都會和平常不一樣。甚至在那段日子里,你覺得天地萬物父母親人都及不上心里的那個他,你會覺得,愛情可以偉大的讓你拋棄一切。所以……凈虛他是個出家人又如何呢?」

「母妃?」淑慎大惑。

嗣音道:「看著你現在的模樣,我不能不擔心啊,雖然我說過一定會努力讓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可是慎兒,違背世俗禮教的事,是母妃也不能逆轉的,你懂嗎?」

「母妃我說了,只當凈虛是朋友。」淑慎再重復。

「真的只是朋友?」嗣音再問。

「是朋友。」淑慎肯定地回答,但她並沒有生氣,她是聰明的姑娘,知道嗣音是為她好,心里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倒散了幾分方才的哀傷,「母妃,我也不是喜歡特立獨行的怪人,為什么會去愛上一個出家人呢?我只是崇拜他滿身的佛性,自然地想去親近他,覺得對著他可以說很多很多的話。而他又那么神奇,我走失在街市里他都會出現,這也是緣分吧。可是我只當他是朋友啊,從來沒想過別的事。」

嗣音歪著腦袋看著她,隱隱有些不相信,可她還是應該信任淑慎的。

「我這會子覺得傷心,是因為感覺自己被騙了,不過就算這輩子再見不到他,我也不會難過很久的。」淑慎很認真地說,「至少我曾經也有過朋友,對不對?」

皇室子女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精神上,卻是世間最寂寞的人。

「我信你。」嗣音淡淡,忽而又失笑說,「可如今一個朋友就叫你這樣哭鼻子,將來遇見我的女婿,要是惹你傷心了,你可要哭成什么樣子?」

「哪一個哭了,哪一個哭了。」淑慎鑽入她懷里撒嬌,不肯承認自己的眼淚。

嗣音怎舍得和她計較,拉著她起身說,「去看看初齡,你這個姐姐都不曾瞧她一眼,初齡要以為姐姐不疼她了。」

「那你先頭說的話還作數嗎?帶我去護國寺找凈虛。」淑慎一邊跟著她走,一邊問。

「當然作數。」嗣音一笑,反問她,「你知道護國寺的明源大師嗎?」

「聽說過,但從沒見過。」淑慎答,「因為皇親世家貴族們都愛去護國寺敬香禮佛,為了避嫌娘親她從不帶我去那里,平日里我們都去城隍廟,娘親說心中有佛,哪兒都是一樣的。」

嗣音有些心疼,但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說:「回頭你帶我認識凈虛,母妃帶你認識明源大師,他就是初齡的救命恩人,治好了她的病。」

淑慎見她如此說,便篤定了是還會去護國寺的,一時又高興起來,真真是孩子的脾氣。但是涵心殿那里突然來了人,是方永祿派來的小太監,他傳話給嗣音說:「皇上那里突然忙了,正緊急召見各部大臣和親王們,這會子還不能過來。」

嗣音聽了不免有些緊張,只讓小太監傳話方永祿照顧好皇上,說初齡一切都好即可,其他不必多語。

那小太監退去,淑慎也不禁說一句:「都要過年了,哪里還有那么多事呢,父皇一年忙到頭,耕地的農家還有歇農的時候,父皇卻沒幾日清閑,真真不知道做皇帝有什么好的。」

「是啊,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嗣音心頭一嘆,可她愛的男人偏偏是天子。

涵心殿這里,真真一片肅殺的氣息,六部大臣靜悄悄地退出,個個都長吁一口氣,方永祿數著出來的人,不見七王爺便知聖上留了弟弟。

「他總是這個樣子,稍有些成績了便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從前這樣,如今還是這樣,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一點也沒有長進嗎?」彥琛怒氣沖沖,對著晏璘道,「他吃的虧還不夠多嗎?」

晏璘很少見皇帝如此震怒,這一次老十四的確又做得過火,而可氣得還不是他的行為,而是他對皇帝說若十五日內得不到聖上的回復,即視為恩准,若聖旨到後有為不准,他概不負責。

彥琛道:「也就是說朕必須即刻作出決定,而後八百里加急送到他那里,他在和朕比速度?」

「皇上是不主戰?」晏璘道。

彥琛搖頭:「年關將至,他卻要在那里起干戈,而且那里如今冰天雪地,根本不適合打仗,為了區區一些蠻夷,他是要邊關老百姓不得安寧嗎?」

晏璘有些奇怪,或者說他從來也看不透兄長。其實現在皇帝的意思很明確,他不允許晏珅出兵殲滅東北邊境外的蠻夷,既然如此,那還在糾結什么?之所以糾結,還是為了老十四那句十五天的限定吧。

說起東北的蠻夷,那一群蠻子居無定所,不屬於任何一國也沒有結寨成族,平素以打獵為生,冬季沒有獵物時便做些打家劫舍的勾當,也擄人放火,叫人厭惡至極。但先帝在位時已然如是,或者說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已經好幾十年,但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去滅了這一群人,故而才叫他們繁衍生息至今。

其實彥琛並非是萬事以和為貴的人,他年輕時驍勇善戰,不管是攘外定圻還是鎮壓內亂,從來都是主戰主殺,絕不心軟。這些年也不見得他變了什么,為何在這件事上,卻會想反對晏珅的主張?

晏璘也是知道的,老十四帶兵打仗絕非泛泛之輩,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立下軍令狀要去殲滅這些蠻夷,可他錯就錯在,又一次挑釁了皇帝的權威。如說他是急於軍務無心之失?那換做先帝在位時,他敢不敢遞這樣的折子上來?

於是現在事情的矛盾不在是戰是和,而是這十五天,兄弟兩個針尖對麥芒,竟又一次斗上了。

與此同時,東北那里的晏珅卻沒在這件事上花心思,他已萬事俱備,只等皇帝的聖旨到,或者說,他在等這十五天過去。他算過日子,十五天後出兵,征戰十天後收兵,軍中上上下下還能來得及過年,甚至十天也是他最保守的估算,在他看來剿滅這些落後的蠻夷,五六天足矣。

此刻他才趕回家中,方才家里來消息說周桃暈厥了,他便帶了軍醫回來,眼下軍醫正在給周桃診脈,看著妻子面色蒼白、神情倦怠,他只當桃兒是得了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