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顧簫簫回過神來，勾著嘴角，注視著葉蓁，笑得一臉溫柔。

第二天的拍攝非常順利，一次就過了，顧簫簫真的很聰明，昨晚上跟她說的事情她都有好好聽進去，今天在拍攝時的每一個動作也都做得非常到位。

「蓁蓁，你...」

身後的徐雅寧有些欲言又止，這還是她在那天跟段芷然不歡而散後第一次出現在折花的拍攝片場，葉蓁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所以她平時都待在公司里忙其他事情。

不過，聽說昨天的那場吻戲拍得不是很順利，所以出於對葉蓁的關心她說什么都要在今天復拍的時候來看看，畢竟吻戲一直是葉蓁無法跨越的硬傷。

不過，結果好像有點出人意料？竟然一次就過了。

而且不得不說，剛才拍攝的時候那場景簡直美翻了，夕陽下，兩個容貌姣好的美麗女人在一起接吻，那畫面...自己雖然是個局外人，卻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了好幾秒。

「怎么了么？」葉蓁一面往身上披了一件外套，一面回過頭看了徐雅寧一眼，認真算起來的話她也有好幾天沒看見過徐雅寧了，不過這無傷大雅，因為就算徐雅寧一直待在這里也什么忙都幫不上。

「你和顧簫簫，是不是有在私底下偷偷對過戲？」遲疑著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就算葉蓁的演技再突飛猛進，徐雅寧也不相信她拍吻戲會一次就過，嗯，除了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這個可能。

「沒有！」葉蓁的臉一紅，難道要她說自己昨晚上確實跑到了別人家里去實踐？這么害羞的事情，怎么可能會親口承認啊。

徐雅寧一看葉蓁的表情，心里就立刻有了個底，看來葉蓁確實是跟顧簫簫練過戲。

可是問題又來了，拍吻戲一向被動的葉蓁會同意練戲？徐雅寧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問題有可能就出在性別上。

顧簫簫是個女孩子，又是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葉蓁本能的排斥與男性之間的吻戲，卻不一定會排斥與同性之間的吻戲。

認識葉蓁這么多年了，也從來都沒有看她談過戀愛。說不定，葉蓁骨子里其實是和自己一樣的呢...

「葉蓁姐，片場那邊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過去吧！」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顧簫簫探了半個腦袋進來，笑眯眯的看向葉蓁。

葉蓁應了一聲，心虛的掃了徐雅寧一眼，就朝著顧簫簫走了過去。

還有一場晚上的室內戲要拍，這一幕很短，估計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徐雅寧走出門，看著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顧簫簫有時候看葉蓁的眼神真的是毫不加以掩飾的，只要身為同類，便能一眼就看穿她的意圖。

心想著晚上的那場戲估計也沒她什么事了，回休息室幫著收拾好葉蓁的東西後，徐雅寧就徑直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了。

臨時停車場在片場的另一面，途中要路過段芷然的器材室，徐雅寧站在原地看著那三個字愣了兩秒，剛想轉過背，面前的門就「啪嗒」一聲往里開了。

一成不變的休閑服，除了拍戲的時候會兩眼放光外，即使是綁得高高的馬尾也依舊不能讓那張永遠都沒睡醒似的臉提起精神來，段芷然，徐雅寧每每看見她，心里都會充斥著不一樣的情緒。

今天在片場已經見過她了，她似乎並沒有看見自己，因為自己刻意站得很遠，只是沒想到還會在這里單獨遇見。

「學姐。」段芷然的語氣里似乎帶著一絲驚喜。

不咸不淡的應了一句，徐雅寧背過身就走。

「等一等。」衣袖被人從身後給拉住了，段芷然蹭蹭蹭幾步又重新來到了徐雅寧的跟前。

「不是要開拍了么？下一場戲，你還不快去？」徐雅寧有些冷漠的甩掉了段芷然拉著自己衣袖的手，語氣平淡。

「嗯。」段芷然低下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又快速的抬起了頭，笑了笑：「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的頭還會疼么？」

徐雅寧愣了一下，沒想到段芷然會這樣問，那只是她隨口撒的一個謊，而且已經都過去好幾天了。

「那天和你分開以後，我就去葯店買了頭疼葯，因為不知道你是哪種頭疼，所以就都買了一些，本來想在你第二天來片場的時候拿給你的，可是你卻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來，我又不知道你現在住在哪里...所以...」

「夠了！」徐雅寧低吼出聲：「閉嘴！別說了！」

這種不分對象，隨時隨地都能展現給別人的溫柔，才是最難以言喻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