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混亂的東城七中(2 / 2)

猴子斜眼看著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這是在說看到沒,這才是真正的兄弟,哪來那么多哭哭啼啼和矯情的話!我也斜眼看著他,告訴他我就這樣了你要怎么著!

猴子瞪著我,我也瞪著他,我們的眼神在交戰、在爭辯,但是顯然誰也說服不了誰。

「你倆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毛毛突然拍桌而起:「什么意思,當著我面就搞這一套?!」

我倆趕緊回過頭來:「聽著呢聽著呢。」

「那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我說:「你說你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五好少年。」

猴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毛毛明明說到會幫我拿下整個東城!」

「你倆快去死了吧,後面我又說了一堆的話,你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就在那眉目傳情!」

「誰和他眉……」

我還沒說完,猴子一腳就把我踹倒了,我蹦起來就和猴子廝打在一起。

……五分鍾後,我們正襟危坐,繼續聽毛毛說話。毛毛一邊捏指骨一邊說:「在七中收拾不了你倆了還……」剛才毛毛把我倆干了一頓,我和猴子連連點頭,表示心悅誠服。

「是這樣的。」毛毛說:「在七中,我不算混的最好的,畢竟這才高一下半學期嘛。不過因為我就是西街本地的,誰也給我幾分薄面,不會主動找我麻煩,我和大家的關系也不錯。所以要想一統七中,我不好直接出面,所以由你們去惹事、挑事,然後我來收拾殘局、給你們擦屁股,一步步拿下整個七中,怎么樣?」

我們四個連連點頭,說我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惹事和挑事!

接著,毛毛又給我們分析了一下七中的勢力分布,猴子和鄭午本身就很了解,所以主要是講給我和黃傑聽的。毛毛說,七中的勢力錯綜復雜,復雜到什么程度呢?不是按年級來分,而是按地域和圈子來分的。比如說,本地的一伙,外地的一伙,體育生一伙,藝術生一伙,而本地的又分為西街的和西街以外的,有的體育生和藝術生又同時是本地或外地的……

毛毛還沒說完,我頭都大了,說你們學校什么亂七八糟的。

毛毛嘿嘿一笑,說七中是職高嘛,學什么專業的也有,但是其中藝術生和體育生最多,主要是這兩撥人在打架,然後本地和外地的又水火不容……亂,絕對亂,亂成了一鍋粥,不過亂世出英雄,七中出了很多彪悍的混子。這些亂七八糟的勢力里,處於食物鏈底端的是外地的藝術生,就跟過街老鼠似的,誰見了也能捏上一把;處於食物鏈頂端的是西街的體育生,就跟金餑餑似的,不光自身實力強悍,而且隨時能從校外叫來一幫社會混子。

說到這,毛毛輕咳幾下,說道:「我嘛,就是西街的體育生之一。所以你們盡管去惹事,在七中沒有我擺平不了的麻煩。」

我們一片贊嘆之聲,直言可算是找著大靠山了。

鄭午也咳了幾聲說:「我是外地的體育生,地位和毛毛也差不了多少……」

我們一片嘔吐之聲,直言鄭午以後離我們遠點。

有了毛毛的一席話,我們心里就有底了,接下來又商量了一陣,說要一統七中,就得將本地生、外地生、體育生、藝術生全部納入麾下,這樣才有資格跟西街的拼一把,難度顯然比一中的時候要大多了。最後商量的結果是,我去混入外地藝術生的圈子里,黃傑混入外地的體育生圈子里,我們兩個把下層關系打好;猴子和鄭午是七中的老生,跟著毛毛把上層關系打好就行。最後上下沆瀣一氣,整個七中都是我們的啦!

這事說起來容易,實則辦起來難。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還需要一步一步的來,沒人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總體目標定了,接下來就八仙過海,看各人的本事了。

上晚自習的時候,我跟那幾個老生咨詢了一下藝術生的事,最後確定了美術專業,因為學美術的人比較多,不過得要第二天才能報名了。和他們多聊了點外地藝術生的事,才知道這圈子的老大叫做趙松,誰挨了欺負去找他就行,一個學生說:「不過飛哥你認識午哥,肯定不會被人欺負的。」我敷衍著笑了幾下,心里想著恨不得多來幾個人欺負我呢。

我還知道了上官婷也是外地藝術生,不過她是學音樂的。我和她還是沒有話說,一整個晚自習誰都不搭理誰。

下了自習,我們幾個又去食堂吃了個夜宵,聊了很久很久,回到宿舍已經挺晚了,連燈都熄了。因為我轉來的遲,被分到了其他班的宿舍,不過我可不鳥誰,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故意把腳步聲踏的很響,倒是也沒人敢說我什么,看來這宿舍都是熊包。

坐在床上,我把鞋子一脫,上鋪就傳來小媳婦的聲音:「飛哥你回來啦,我去給你洗洗襪子。」

我「嗯」了一聲,隨手就把襪子遞到上面,接著腦子就「嗡」的一聲。

我操,馬傑也來七中了?!我他媽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