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我們成看熱鬧的了(2 / 2)

至於挑頭的,無疑就是剛才第一個攻擊謝南的,他距離謝南很近,就在謝南身邊,表示地位很高,就像阿虎在我身邊一樣——能帶動三分之二的人,地位可見一斑,必然籌謀已久!

謝南真是慘啊,被我尋仇的同時也被兄弟背叛,原來不是我一個人盯著他,頓時讓我對那個挑頭的產生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看向那人,那人也正好揍完了謝南,一抬頭,正好和我四目相對。

我的心中一震,竟然是上午在廁所碰見的那個四方臉!

四方臉看著我,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我沉下臉來,突然明白了他在廁所為什么敢那樣看著我,原來他是要篡謝南的位了,成為本地藝術生的老大,當然不怕我這個外地藝術生的老大!我被他看的有點不舒服,這個人的眼睛像毒蛇一樣,掃在人的身上有點麻麻的,從他能策劃出這起篡位事件來看,此人絕對非同小可,而且他那三分之二的人此刻都很有干勁,發了狂一樣狠狠屠戮另外三分之一的人,一般打群架的,除非是有深仇大恨,否則另一方跑的時候也不會太攔著,可這三分之二的人不一樣,簡直就是往死里揍那三分之一的,有人大叫著往門口跑,很快就被攔住去路,不毆倒在地就不算完。謝南早起不來了,其他人就更處在被完虐的局面。

完虐,是真的完虐,另外三分之一完全沒有還擊的余地,一則事發突然,二則就連謝南都倒了,他們就更沒心思打了,整個戰斗持續不到三分鍾便落下帷幕。幾乎是轉眼間,地上便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站著的只剩那三分之二的人了。因為之前混戰,他們所站的位置七零八落,各個角度、方位都有,恰到好處的將我們圍在其中。

我們有一百多人,他們只有五六十人,而詭異的是,他們的氣勢卻完全不輸。

安靜,無風。

我們看著他們,他們看著我們。

「飛哥……」阿虎悄悄說道,語氣里有了一點不安。

「噓……」我輕聲說著,眼睛只看著對面的那個四方臉。

四方臉自然也看著我。

「咔嗒」一聲,四方臉突然摸出根煙來點著了。我心里頓時有點著急,這么好的裝逼機會我咋沒有把握住啊,現在我再點煙就顯得東施效顰了,於是我繼續巍然不動,以不變應萬變,沉默地看著四方臉。四方臉抽了口煙,終於開口:「自我介紹下,我叫薛詡。」

我繼續面無表情,因為我沒聽過這個名字。我要是稍微對本地藝術生多點了解的話,聽到這個名字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為我後來才知道,薛詡是本地藝術生里的二號人物,曾經是謝南最鐵的兄弟,當年和謝南並肩浴血奮戰,共同打下今天的成就。因此,今天之後,他背叛謝南的消息必會震驚整個學校,而現在作為事件見證人的我卻沒有太大感覺。

在我看來,就是內訌了而已,估計這個叫薛詡的很不滿謝南的做派。

所以我面無表情地說:「哦。」高冷的我,總算沒抽煙也扳回一局,我心里這么想著。

薛詡似乎有點意外:「我把謝南干了,你沒反應?」

我苦笑一下:「我能有什么反應,只能說你下手太快了。」

薛詡一笑:「謝南完了,咱倆以後少不了打交道,有沒有興趣接觸一下?」

我也一笑:「暫時還沒興趣。」

「那實在太好了。」薛詡說:「我也沒有這個興趣,我一看見你們外地人就覺得惡心。」

「操,你他媽說誰呢?」阿虎第一個罵了出來。接著,我們這邊紛紛開罵,大家自從跟了我以後膽子都變大了,現在敢和本地生對著罵。但是詭異的是,只有我們這邊在罵,本地生那邊完全都沒反應,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這樣一來,我們的罵聲反而像是一拳打在空氣里,變得一文不值了。我只好晃了晃手,大家會意,才漸漸安靜下來。

「你他媽牛逼個蛋啊,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死你啊……」高棍兒完全沒注意到我的手勢,也沒注意到大家都不罵了,還在口沫橫飛的罵罵咧咧,而且越罵越高興:「本地生怎么啦,牛逼什么呀,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老子踩一腳都嫌臟了鞋吶……」

整個教室都沒人說話,就他一個人在那里高談闊論。我皺了皺眉,馬傑推了一把高棍兒,高棍兒才像是突然斷了電的收音機似的安靜下來。

「你到底怎么個意思?」我問。

「沒什么意思。」薛詡活動了一下胳膊:「我今兒剛收拾了謝南,沒心情再和你抬杠了。就是和你說一下,謝南從今天起就完蛋了,你也別再拿老眼光看我們本地的藝術生,毛毛鎮得住謝南,可鎮不住我,你一個外地生,以後該低頭就低頭,我就不會找你麻煩,你要是再不識抬舉,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聽了這話,我自然一肚子火,不過我還是保持了理智,薛詡敢這么說,必然有兩把刷子,在沒弄清楚他的底牌之前,我還是選擇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反正說我兩句也不肉疼——再說了,我再委屈能有現在還躺在薛詡腳邊的謝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