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上官婷要走了(2 / 2)

「謝謝啊。」我補了一聲,也跟著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看見小花下來了,我奇怪地說:「哎,這么快啊?」我和阿玲在外面也就說了五分鍾而已,這時間她和馬傑應該剛脫了衣服吧?

小花一看我,便說:「左飛,你這兄弟,我招待不了。」

「咋回事啊?」

「你自己去看看唄。」小花沒好氣地坐下了。

我奔上樓去,推了幾個房間的門,終於看見了只穿著一條褲衩,縮在床腳瑟瑟發抖的馬傑。我走過去,說你咋回事啊?馬傑看著我,害怕地說,飛哥,她摸我卵。我又好氣又好笑,說你這不是廢話嗎,叫你來干什么啦?馬傑還是搖搖頭,說他害怕。我說你怕個毛啊,你沒看過a片?馬傑愣了一下,問我a片是啥。我一捂額頭,說算了,咱們回去吧,我可沒興趣教他生理知識,虧他平常還好問我拿下王瑤沒有,鬧了半天原來啥都不懂啊。

馬傑跟我下了樓,姑娘們都起哄,嚇得馬傑慌慌張張地逃出門外。我知道即便沒弄成,也照樣要給鍾錢的,便問陳姐多少錢,陳姐說算了,連五分鍾都不到呢,旁邊的小花說,你隨便給個小費唄,我只好掏了二十塊給她。雖然不多,但小花也很開心地收下了。

出了門,竟然發現馬傑不見了,我喊了兩聲,趕緊往巷口追,跑到巷子口,外面是寬敞的馬路,燈火輝煌一覽無余,卻還是看不見馬傑的影子,他不可能跑這么快啊?我正納悶呢,旁邊的燈柱上「刺溜」滑下個人來,把我嚇得夠嗆,扭頭一看原來是馬傑。我正准備罵他,他又「噌噌噌」爬上去了,接著又「刺溜」一下下來,如此往返了三四趟,他才扶著燈柱喘起氣來。我說你干嘛呢?馬傑擺了擺手,說他緊張的時候就喜歡爬樹,這里沒有樹只好拿燈柱代替,我說不就是個女人,你緊張個毛啊?

馬傑抿著嘴不說話,我說算了,咱們回去吧,以後別怪我不帶你出來啊。

來之前,我想到馬傑會害怕,但沒想到他怕到這種地步。

回到宿舍,馬傑也一聲不響地爬到床上睡了。

第二天上午,便有消息傳來,說本地體育生選了新的老大,叫周舟,外號舟舟,其實也沒區別,聽著都是一樣的,誰知道叫的是周舟、還是舟舟?我還挺納悶,怎么這么快就選了新的老大出來,這未免也太有點不給張雨面子了,後來才知道這是畢飛親自干涉了的。

看看貼吧,就知道事情鬧大條了,到處都在說我和黃傑、毛毛等人都是一伙的,集結了外地生的人馬,准備反掉畢飛。毛毛雖然有吧主的號,可還是刪不過來,後來索性就不刪了,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這時候就能看出群眾的智慧了,分析的頭頭是道,除了沒猜出猴子的身份外,其他的基本上全部答對,說我和黃傑的幾次爭吵全是假的,目的就是瞞天過海,而我們一次次化險為夷、逢凶化吉,都是因為毛毛在後面撐腰。

民間尚且如此,畢飛就更不用說了,從他扶持薛詡、周舟來看,他早就起了戒心,正在試圖扳回一局。按理來說,現在是局勢最緊張的時刻,我們幾個應該聚在一起討論對策了,而毛毛、猴子他們依舊不為所動,整天該干嘛干嘛,好像沒這回事似的,他們不放在心上,我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

這天上課,我和上官婷聊天,照舊是我說她寫,我說妹子,我那天幫你報仇了,不光扎了張雨幾刀,還在他臉上燙了幾個煙疤。我故意隔了幾天才說這事,還把過程說的很輕松,以防給她留下什么心理陰影。不料上官婷也很輕松,說她都知道了,這些事早就傳開了,還說我打的好,大快人心。她這么輕松,我反而不適應了,問她有沒有一點後怕,她說本來是有的,但是現在沒有了。

我問為什么,她說:「因為我爸回來了啊。」

也就是從那時候我才知道,一個有擔當的父親對孩子來說有多重要,能給孩子帶來無窮無盡的勇氣和安全感。

上官婷又和我說,她要和她爸去另外一所城市生活了。她是寫在本子上的,我看了這句話愣了足足有半分多鍾,心里涌起一陣陣的難過和酸意,和上官婷的初識到現在,一幕幕的畫面從我眼前飛過,我們爭吵,我們打架,我輕輕摸她的頭,我們悄悄在桌子下面拉手……

你問我舍不舍得,我當然舍不得,整個班上,我和上官婷的關系最好了。上官婷在本子上寫道:你怎么了?我說沒事啊,挺好的,跟你爸吃香的喝辣的去吧。上官婷繼續寫:可是你的眼睛都紅了。我說哪有,你凈瞎說。我揉了揉眼,竟然真的沾了點水分出來。

上官婷又寫:左飛,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就不走了。

「你別走了。」這句話我差點脫口而出,可關鍵時刻還是忍住了,孩子還是和父親在一起比較重要。

「沒事,你走吧。」我微笑著:「什么時候走?」

上官婷看了我半天,才緩緩寫道:過幾天,我爸在幫我辦轉學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