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人胳膊上都被咬掉一塊肉了，為了錢晚上還偷偷出來「伺候」周鳳，真敬業！

火災連只雞都沒燒死，屋子里東西一樣沒少，兩個人也沒被打……就算周鳳和陶阿四兩個人信誓旦旦地表示是陶穎帶著兩個黑衣蒙面大漢把他們抓了，還脫了他們的衣服，警察依然不打算管這事。

「那個周鳳是吧，你我們也是認識的，你說的那個陶穎，不就是差點被你餓死的孫女嗎？你孫女當初都不告你，就只想離開，除了哭啥都不會干……她真有這樣的本事？就算她真有這樣的本事，也沒必要這么做啊，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干嗎？」其中一個警察滿臉鄙夷——這個老女人找理由的時候也該想想邏輯啊！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周鳳想說那是因為我找人要去強暴她媽，話到臨頭，卻又猛然想到這是犯法的時候，只能支支吾吾說不下去了。

陶阿四跟她一樣不敢說上午的事情，呆在當場，那警察看到這場面，伸手就拍了拍陶阿四的肩膀：「當男人，還是要找個活干，當小白臉不長久……不過你這個樣子還能當小白臉，還真是有本事！」

警察很快就走了，這事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場鬧劇，連立案都是浪費時間。

陶家村的事情，陶穎並不清楚，這個時候她已經回到了鎮上，先去感謝了趙博遠，然後就去找了高佩瑤，將自己帶去的錄音機拿了出來。

錄音機錄下了陶阿四說的所有的話，高佩瑤呆呆地聽完了第一遍，然後又回過去，重新聽起了第二遍。

這一段錄音，她來回聽了五遍，期間臉上一直沒有絲毫表情，直到第五遍聽完，她才突然低下頭，抱著自己的雙腿無聲地哭了起來。

「媽，沒事了，沒事了，這完全是陶成志的問題……」

高佩瑤依然安靜地哭著，過了一會兒，才突然道：「小穎，你以後就沒爸爸了……」

「媽，我本來就沒爸爸！」陶穎想也不想就道。

高佩瑤一把抱住陶穎，終於哭出了聲。

這邊母女兩個抱頭痛哭，旁邊臨時收拾出來的房間里，趙博遠卻在聽著趙海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趙博遠住的這間屋子是絲廠的老宿舍，下午高佩瑤專門收拾出來給他住的，這房間比他以往住過的任何一間屋子都要破舊，但他坐在那張稍一晃動就會發出聲響的單人床上，卻依然泰然自若，讓人不由自主地忽視屋子里的環境，只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照你說的，這個小姑娘倒是稱得上有勇有謀……」今天陶穎走後，他就不著痕跡地向岳君皓和宋小月打聽了一下這個孩子，結果到現在，耳邊還回想著「好人」這兩個字。

他的外甥、宋小月，還有來做工的女人都覺得陶穎人很好，可見陶穎很會做人，而今晚陶穎做的事情，更是非常合他的胃口。

他的考核，陶穎已經過了第一關，就不知道她最後能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