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彼岸離歌(2 / 2)

「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見朝露呆呆傻傻地不答話,他微笑著走過來,上挑的鳳眸中帶著野獸一般的危險性,「御非籬,是我本來的名字。」

他果然是……

朝露心臟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那御雪衣……」

「死了。」

花傾夜……不,御非籬仿若陌路人一般說出這兩個字,絕世風華的臉上帶著溫柔到殘忍的微笑,「你是不是感到很好奇,想不通我為什么會告訴你這些?」

看著這既熟悉同時又感到有些陌生的容顏,朝露平靜地搖了搖頭,打從剛才聽到他說自己姓御而不是赫連的時候心中就了然了幾分,加之此處漫山遍野的彼岸花,其中意義已經再明顯不過……

「可是,你想錯了。」朝露輕嘆了一聲,隨後拿出一只小巧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來,露出一撮用絲帶綁著的發絲。

看到這結發,御非籬神情一滯,卻久久不曾開口說話。

「其實,赫連無殤也一直在等待,至死不渝。」

指尖顫抖地拿起那束結發,御非籬臉上的笑容盪然無存,不可置信地愣怔了片刻,才抬頭看向朝露,「那個人,已經死了?」

「嗯……」朝露點點頭,赫連無殤的遺骨還是自己親手埋葬的呢。

誰知御非籬竟毫不在意地扶額冷笑起來,眼神有如冰封,「死了也好,反正,不管是他的真理教,還是那個煩人的江湖……我都會一並毀了去。」

聽到這里,朝露震驚地抓住御非籬的衣襟,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么?你要毀了這個江湖?你不能這樣做,還有許多人是無辜的……」腦中轟鳴不斷,原來他是想讓所有人都陷入這場互相殘殺的棋局當中,一個也不肯放過…

「……你想救他們?」御非籬莞爾淺笑,抬手捏住朝露的下巴,眼角上挑顯出幾分邪氣。

被迫抬起頭的感覺讓朝露感到不適,可她只能茫然無措地睜大眼睛看著距離自己僅咫尺之遙的御非籬,嘴里不斷喃喃道:「到此為止吧,這樣下去是不會有善終的……」

「你不是一直在尋找那封記載著所有陰謀的書信么?」御非籬微笑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疼得朝露眼淚都快出來了,「不必費心了,剩下的殘片都在我這里。」

「?…」

朝露吃了一驚,顧不上被對方掐得生疼就脫口而出:「你既然得了這些殘片,為何還要做到如此地步?」

「呵……你該不會,覺得我是在復仇吧?」御非籬略帶驚訝地挑了挑眉。

「難道不是嗎?」朝露愕然。

聽到朝露反問,御非籬原本還帶著些許寒意的表情迅速柔軟下來,「哎,看來你又被騙了~」語氣驟停,笑意更深,「二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與我有什么關系?我本就無意追究誰對誰錯。」

「那、那你為什么……」朝露想不通了,既然不是復仇,難道腦袋被門擠了?

御非籬微微一笑,放開朝露的下巴,「不喜歡,僅此而已。」

「……」

不知道為啥,聽到御非籬說出「不喜歡」這三個字的瞬間,朝露差點沒忍住一拳打過去,不喜歡就可以毀了嗎?這解釋要不要這么坑爹……

「可是……」

朝露猶豫了一會,眼前這人和御風弦之間應該是表兄弟關系吧?雖然說出實情好像有點傷感情,但手足相殘這種事情她是真心看不過去啊…於是支支吾吾地磨蹭了半天,才底氣很弱地開口告誡道:「你、你最近小心一點…」

雖然毀滅江湖什么的實在有些凶殘,可權衡一下,還是先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再說吧…

「你指的是御家想殺我的事情?」御非籬一臉平靜,壓根不為自己的性命之憂而發愁。

「你竟然知道?…」

卧槽,剛才那腦殘粉侍女說的果然沒錯,還真是沒什么事情瞞得過這家伙的…

御非籬緩緩背過身去,一動不動地站在大面積的彼岸花組成的花海之中,身影美得像一幅畫……「十六年前,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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