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另外一道白影自暗處信步走出,精致無倫的一張臉,卻帶著絲絲狡黠的笑意,「殊墨啊殊墨~歸根結底,你果然還是沒有學會人情世故,太過天真了些啊……」
「原來,當初你借我彌天鏡,就是別有所圖的。」殊墨面無表情地垂下頭,眉宇間帶著隱隱的憤怒。
「不然呢?」鍾離訴巧笑嫣然,同樣是一襲白衣,他卻並沒有穿出殊墨那般孤高清冷的味道,反而風流肆意,令人捉摸不定,「只可惜,你也好,那個女人也罷,都沒有善加利用,還毀了那么一件好好的寶物。」
「……」
見殊墨不答話,鍾離訴臉上的笑意更加不可捉摸了,「說起來,你也活了這么久,難道對這個世界一點兒也沒感到厭倦么?」
「你這是逆天而為,」殊墨語氣平淡地說道,眼神無悲無喜,看不出任何情緒,「不可能成功的。」
「是嗎?」鍾離訴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可看向殊墨的目光卻無一絲暖意,「我自己去做,當然不可能成功,但是……」說到這里鍾離訴故意截住下半句話,然後意料之中地看到殊墨臉上的表情發生變化。
「你對朝露說了什么?」殊墨眼中劃過一絲驚異。
鍾離訴悠然一笑,只接觸過幾次他就深有體會,殊墨這人只是外表冷漠難以接近,實際上三下兩下就能忽悠過去……「我對她說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的意願。」
不等殊墨回答,鍾離訴就迅速轉身離去,不多時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她自己的意願……」
並不在意鍾離訴的離去,殊墨只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語了一句,想到此時的朝露已經全沒了這三年來的記憶,不由得生出幾分擔憂。
良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殊墨垂在衣襟兩側的手掌微微收緊,握成了拳頭
……
……
數日後,朝露一行人順利抵達了皇城。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這一路走過來並未發生想象之中的埋伏襲擊等事件,但也正因為此行太過順利,才不得不讓人懷疑之後會不會藏著更大的陰謀。
當然了,哪怕她再憂心,也沒辦法幫上什么忙,御非籬和瑞王進宮匯報情況去了,而作為平民小老百姓的自己也不能隨行,只能憂心忡忡地留在住所等消息。
於是乎,從早上等到傍晚,又從傍晚一直等到月上枝頭,總算將人盼回來了。
一見御非籬進門,她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去,急吼吼地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朝露……」御非籬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顯然沒有預料到她會一直等到這個時辰還沒有睡覺。
「這次剿匪行動,瑞王雖然受傷耽擱了很久,但總的來說也算是取得了成功吧?那皇帝老頭沒有怪罪你們什么吧?」
御非籬微微一愣,貌似有點兒被朝露劈頭蓋臉的疑問句嚇到的感覺,但很快他就難掩愉悅地揚起了嘴角,語氣輕柔地說道:「沒有責怪,但是有慶功宴。」
啥???
朝露怔了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慶功宴」三個字的含義,完全不敢相信地傻眼了。
然而御非籬臉上的笑容有如曇花一現,很快就過去了,隨後取而代之的,是帶著淡淡憂慮的表情,「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可能要在皇城多留幾天了。」
用不著御非籬明說朝露也能意會到,這慶功宴表面上是為了嘉獎瑞王剿匪成功,可到底是出於什么原因才舉辦的,誰也說不准……與其說是慶功宴,可能稱之為「鴻門宴」才比較切合吧…
「別擔心,」御非籬再次露出微笑,抬手覆上她的頭頂,親昵地揉了幾下,「慶功宴那天你不用去,我也很快就會回來。」
「……」
朝露沉默了,她是貪生怕死沒錯,可總不至於遇到危險就知道往御非籬身後躲,還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去赴這種暗藏陰謀的飯局而置之不理啊…
「不,我要去…」她咬牙切齒地發狠道,「你別小看我,論起武力值我不行,但起碼觀察力我還是有那么一點的,到時候你肯定會被一堆某某大人纏住,無暇分身,如果我去了,多少也能在這種時候為你分擔一些,留心周圍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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