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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屋子里什么都沒有,除了……鏡子。
沒錯,就是鏡子,大片大片的鏡子,大大小小的鏡子,將這個房間拼湊成一個鏡子的世界。與外面那個連一個鏡面都找不到的世界相比,這個門里面的世界的鏡子多到離譜。
只是……「這就是秘密?」
尹傲皺眉道,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智商捉急,他實在看不出這些鏡子有什么特別之處,還是說,秘密要在打碎這些鏡子之後?
就在這個時候,尹傲忽然身邊的嬰老有些不對勁起來。
從走進房間之後,嬰老就一動不動,尹傲側頭看去,只見嬰老用力地深呼吸著,似乎在克制著什么,又似乎在懼怕著什么?
懼怕……
尹傲順著嬰老所看的方向看去,不就是一面鏡子嗎?
不,除了鏡子之外,還有另外一樣,那就是……鏡子中的她自己。
嬰老害怕的是她自己嗎?
「這就是你的秘密?」
尹傲似乎明白了什么,卻又無法擁有嬰老那種強烈的感覺。
嬰老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緩慢地朝著屋子中間走去。
「這里的鏡子,都是我這么多年來打碎放在這里的。」
嬰老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在你進來這里之前,沒有看到一面鏡子吧?不是沒有,只是都被我砸了而已。」
嬰老像是回憶起什么,手一一指過屋子中的鏡子:「那一面是我最新買的,也是最近砸的,花了我兩百多,表面上做工漂亮,實際上那質量,還比不上以前一毛錢一個鏡子呢,還有那一面,是我第一次到了西藏之後買的,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敢看我的臉。」
嬰老說著,慢慢地抬起手,撫摸過自己的臉:「這張臉,跟隨了我二十年了,現在,也是時候拿下來了。」
二十年?
尹傲的心中一跳,心中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然後尹傲像是被什么東西定住了,動彈不得,只能直直地望著嬰老的動作。
嬰老的動作很緩慢,甚至帶了一絲顫抖。
「相信嗎?這二十年來我從來不敢完全拿下這個面具,因為我害怕,害怕看到鏡子中,連自己都害怕的自己。」
嬰老一點一點,拉下了臉上的面具。
果然如同尹傲所料,嬰老臉上的是假面具,只是尹傲怎么都想象不到,那面具下面,居然是那樣一張絕世無雙的臉。
沒錯,絕世無雙。
雖然從嬰桃的模樣看來,尹傲本來猜想嬰老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但是在看到嬰老的真面目之後,看慣了美女的尹傲卻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了。
叫尹傲僵住的不僅是那張臉,還有那張臉抹掉的歲月。
五十年,消失了整整五十年,現在起碼應該有七十幾歲的嬰老,卻擁有如同少女一樣光潔白皙的肌膚。
五十年的歲月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半點痕跡。她的時間就像是定格在了少女時期,唯獨那一雙眼睛,就像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一樣,叫人不敢直視。
巨大的反差,讓尹傲這么也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