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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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6點,譽城理工大學學生活動樓內。

大家伙兒的目光都聚焦到甄暖身上。

蘇雅問:「你的意思是……他殺?」

「目前還不知道。」甄暖誠實道,「我只是轉述我從死者身上看到的東西而已。」

她的語言一貫平實而直白,卻會莫名讓人深思回想。

蘇雅沉默了。

言焓慢慢踱著步,看她一眼,彎了彎唇角,道:「說出你的想法,不要怕出錯。」

甄暖感受到了他的鼓勵,咬咬唇:「我懷疑,死者是在活著而且安定的狀態下,被人吊上去的。比如,安眠葯。」

此話一出,大家都有種「啊原來如此」「啊怎么沒考慮到這種可能」的頓悟感。

但甄暖馬上又謹慎小心地說:「我只是懷疑,要等回去解剖了才能確定的。不過從目前看,死者的確是在此地縊死,沒有掙扎,所以我說的這種可能性極大。」

關小瑜鼓勵一聲:「暖暖美人,好樣的!」

「沒有好樣的。」甄暖嘀咕,「真的要等回去解剖了再下定論。萬一不是安眠葯,你們別怪我。」

言焓笑了,低頭摸了摸鼻子。

黑子則再度嘆息:「這又是一起自殺變謀殺的案子?小貓兒,你回去檢查葯物得出結果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哦。」甄暖抬頭去看,見言焓斂了笑意,修長的眉毛輕輕籠起,神色不明地看著死者。

甄暖頓時渾身一緊,精神高度集中,難道有什么遺漏又被隊長抓包了?

「不用等到回實驗室了。」言焓大步走過來,在甄暖對面蹲下,撿起死者頭部旁的繩套端詳了幾秒,回頭看教室中央被剪斷的繩索。

他很快起身,走去那邊,一步躍上桌子,探手把繩索接了上去。

甄暖抬頭仰望,這么看著,他更顯得身姿修挺頎長了,手臂剛好攔住教室里的燈光,看上去光芒萬丈的。

言焓一邊詢問黑子死者吊在繩子上時面對的方向,一邊把繩索的接口對應上去。

黑子一眼明白了言焓的意圖,他也跳到桌子上去看,他看著繩索,說:「這是正常人的打結方式,沒有問題。」

但言焓不予置評,他跳下桌子,重新回到屍體跟前,想抓起死者的手來看看,結果沒抓動。

「……那個……」甄暖小聲提醒,「隊長,她僵掉了,抓不動的。」加一句,「你再用力,就要破壞屍體了呢。」

言焓瞧她一眼,她擰著眉毛盯著他的手,憂心忡忡的樣子,生怕他一用力把屍體掰斷一截似的。活像一個蹲在地上擺地攤又怕顧客摔碎她寶貝的小販。

他輕笑,帶了一絲哄弄:「放心,不會弄壞你的東西。」

「哦……」甄暖低下頭,心想,這也不是我的呀。但還是規矩地說了聲,「謝謝隊長。」

「……」

言焓只得彎下頭去看,也不知在死者右手上找什么,似乎找了半天沒找到的樣子,又挪去甄暖那一邊,揚揚手示意她別擋著,再度貓下頭去看。

這次……

他掏出手機在死者手指上拍了一下,一句話不說,屏幕直接遞到甄暖眼前。

甄暖一開始以為他的手要碰她,嚇得條件反射往後縮,可定睛一看,原來只是手機。她有點兒窘,偏偏言焓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舉著手機,笑:「你躲什么?以為我要干什么?」

「沒……」她愣了愣,臉有些發熱,覺得他的眼神更是灼人。

她垂下眼睫不看他,又慢慢湊回來,定下心思看屏幕上死者的手指照片,她一下子愣住:

「她是左撇子。」

照片里,死者左手中指的第一段關節處有一個很明顯的繭,那不正是學生長年寫字握筆形成的?她立刻挪去屍體那邊看,右手上沒有。

她吶吶地,不知不覺又重復一遍:「她真的是左撇子呢。」

言焓聽了她的自言自語,笑一聲:「沒人說是假的。」

甄暖囧囧地別過頭去。

黑子也跳下桌子跑來看:「如果是左撇子,那個繩結就不是她自己打的,是別人,一個慣用右手的人。」

「是。」言焓站起身,定定道,「所以我認為甄暖的推測極很可能是正確的。」

黑子費解:「門只能從里邊鎖上,那凶手是怎么出去的?」

「所謂的密室,不過是思維定勢的誤解。」言焓眸光銳利,似乎什么不和諧之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想想這個女孩,她為什么要把教室的鑰匙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也是蘇雅一開始就覺得別扭的地方:「紅裙紅鞋,唯獨這鑰匙太違和了。這又不是珠寶首飾,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她或者凶手為什么這么做?」

甄暖腦子里亮光一閃:「就好像她要故意告訴我們這是密室一樣。是不是……」她略作遲疑,「為了讓我們陷入思維誤區,故意想告訴我們這里只有她一個人。」

言焓回頭,饒有興致地看她:「繼續。」

她臉微紅:「或許,所謂的密室很簡單。死者前一天偷了鑰匙後,多配了一把。她料定,按正常邏輯,大家不會想到她會為自殺的密室多配一把鑰匙,更不會想到她會把鑰匙給凶手。」

思維定勢造成的「密室」?!的確如此啊!

「可為什么?這種行為很奇怪啊。」蘇雅無法從心理上分析。

甄暖卻早聯想到了前一天的游泳池電擊案:「死者是自願的。這又是一起幫人自殺的案件?」

言焓眼里閃過一絲光芒,看來她和他想到一處去了。

甄暖撞見他的眼神,立馬又低下頭去。她捏著手指,真不明白為什么不敢看言焓的眼睛,卻又不是不敢和其他人對視的那種害怕。

「又?」蘇雅看看他倆,知道自己剛來,手上信息不夠了。雖然覺得這種說法匪夷所思,但也沒有過多的評價。

言焓接過甄暖的話:「和游泳池的死者一樣,她搞出這些把戲,是為了證明沒人可以進來,她是自殺的,她不想牽連幫助她自殺的人。」

這時,譚哥接了一個電話,放下後對言焓匯報:「老大,蘇陽那邊發現了幾條線索,死者昨晚在校門口的葯店買了分量很少的安眠葯。這或許能證明小貓的說法。」

甄暖頭皮一緊,哭喪了臉,這種嚴肅的時候就不要用代號了哇。

而且這也不是她的代號,她根本沒同意。

「另外,活動大樓門口那條街的監控器顯示……」

譚哥把手機遞給言焓,把蘇陽發送的監控視頻給他看,「死者昨晚11點半獨自出現並走過街角,可幾分鍾後,她並沒有走過街道中段的攝像頭。」

言焓:「她在等人。」

「對。大概5分鍾後,有幾個穿著大衣戴著帽子的人走過街角,但後來一直再沒見到這幾個人。再過1分鍾,死者從街道中段走過,攝像頭邊緣是死角,她好幾次往邊緣看。」

言焓很清楚:「她旁邊,攝像頭的死角里有人。」

「而且……」譚哥和他一起看著,停了一下,「你看,這里,她疑似塞了幾枚葯片進嘴里。她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