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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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擠著二三十個人,鴉雀無聲。

甄暖立在眾人的目光里,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關小瑜驚訝:「暖暖,你辭職了?」

「有這個想法,但……在猶豫。」她說完就感覺沈弋的眼神沉了下去。

「暖暖,你要想清楚哦。」

程副隊也道:「這次你受的傷很嚴重,也是我們大家對不起你……」

「不是。」甄暖忙擺手,「是我自己沒有注意。」

「雖然心里想,但不好意思挽留。我們知道你害怕。不管你決定如何,都尊重你。但如果你留下,我發誓以後只要有一隊的人在,就決不讓你受傷。」

老白黑子譚哥一群人接二連三地承諾:「對,發誓只要我在,決不讓你受傷。」

甄暖心里一震。

……

同事們走了,甄暖退回床邊,偷偷看沈弋,他表情不動。還好紀法拉和紀琛在,她暫時不用面對。

紀法拉哪壺不開提哪壺:「沈弋哥哥說你辭職了呀,怎么變卦了?」

甄暖看沈弋一眼,他目光沉默,在等她的回答。

「我有些猶豫。」

「辭吧,暖暖姐,太危險了,你沒看到沈弋哥哥那天在搶救室外的樣子。你要是看到,一定會不忍心。」

甄暖歉疚地看向沈弋。

紀法拉說了幾句,很快轉移話題,問:「剛才那個叫秦姝的就是言焓的女朋友?」

「啊?」甄暖剛要說不是……

「哼,沒我年輕漂亮。」

紀琛坐在沙發里,輕輕一掌打她的頭:「這個年紀不好好上學,想些什么?」

法拉癟嘴:「像你啊,成天工作,都不談戀愛。」

「你太小,學業為重。再說……」紀琛奇怪,「你和他什么關系?」

「他是救我的人!」

「?」

「我小時候掉進火坑,很多壞人在殺人放火,是他救了我!他叫小火。」

火坑,放火,小火……

紀琛無法理解:「你做夢了吧?」

沈弋看過來,眼神奇怪。

「你們怎么都不相信?」紀法拉急道,「我記得,大家都死掉了,我也會被燒死,可他把我救走,抱著我在叢林里走了好久,給我喝水,給我東西吃。」

紀琛搖頭:「你小時候生過病,總胡言亂語。應該是那時記憶出了問題。」

「跟你說不清!」紀法拉氣得跺腳。

「不管說不說得清,你都不許喜歡他。」

「為什么?」紀法拉不滿。

「當初就是他要抓爸爸,間接導致爸爸車禍。」

紀法拉愣了愣,用力「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理他了。

甄暖問:「紀琛,你和他有過節?」

「他調查我爸爸,間接造成我爸的死。十年前,想殺他的人可以從西京路排到中京路。」

「那他還活得好好的?」

「主要原因不在他,且他本事太大,殺不了。加上他戀人死得很慘,算是平了一些人的怒氣。時間一久,有些仇就淡了。」

他不悅地皺眉,正要說什么,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沈弋。

他心底了然,對紀法拉說:「走了,還約了人。」紀法拉什么也沒搞清楚就被拉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沈弋甄暖,她不知該怎么解釋,不先開口。

可他也不說話,兩人耗著。

最終還是甄暖先敗下陣:「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

「我答應了你,卻反悔。」

「這么說,你要繼續在那里工作了。」

甄暖垂下頭去,很沮喪:「我不想做老師,學生很難對付。」

「還有別的職業。」

「別的我做不好,我只懂這個。」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有我。」

她怔怔的,搖頭:「不能這樣。我的生命里不能只有一個人一件事,我也不能依附著你而活。我會找不到自己,我會害怕。

沈弋,你別說這樣的話。」

他扶住她的肩膀,「我說過,如果你願意去華盛,我可以找人教你。你想開店也行。現在的工作讓你差點兒沒命。下次你還會這么幸運?」

「我以後會小心。」她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轉,

「你說的那些,我真的做不了。我不會和人打交道,不會做管理,不會談生意,做什么我都會緊張,會害怕。我只會拿手術刀。沈弋,我只會做這個,只做得好這一樣。對不起,讓你擔心,可我以後一定會小心,好不好?」

沈弋沉默半刻,點頭:「好。」

……

甄暖走出病房,林畫眉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老師你……你在等我?」

「對。」林畫眉微笑,「聽說你要辭職,想和你聊聊。」

「工作這么些天,覺得c-lab怎么樣?」

「很好。工作環境和設備條件不用說,更重要是每個人都認真努力,很單純。」都是值得她學習的對象。

「謝謝你的評價。」林畫眉溫和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很抱歉。」

甄暖搖頭:「我自己防范意識不強,也有錯。」

「你選擇離開,是人之常情。只是你專業功底扎實。以後不干這個,可惜了。於你是小可惜;於c-lab,於刑偵一隊,是大可惜。」

林老師從來惜字如金,對下屬要求極高,得到她如此高的評價,甄暖臉紅:「其實,我也經常出錯,總被隊長揪出來。」

「正因為你是塊好料,才需要雕琢。」

「老師,謝謝你。我已經有決定。」

……

甄暖送走林畫眉,空茫的心因那個決定而安寧下去。想回去安慰沈弋,卻意外看見他和戴青一前一後進了樓梯間。

……

沈弋推開安全門走了幾步,從兜里摸出煙盒。戴青立刻跟上來點煙。

火光紅彤彤的,他眼底的冰涼並沒有半分消融:「這次的事誰執行的,辦得不錯。」

「我手下的毛子。這不算什么,全靠弋哥計謀好。」戴青咋舌,「盛世通運那塊硬骨頭早該啃了,偏偏阮雲征黑白通吃,不好對付。落得現在,也怪他不識相地往申家靠。」

沈弋微微低頭,碎發遮住濃眉。他把煙灰彈進盤里,淡淡道:「他憑一人之力把盛世通運發展到即將上市,也夠厲害。」

戴青不以為然:「但這人掌控欲太強。盛世通運的決策層形同虛設,全聽他指揮。權力都在他一人手里,他一完蛋,盛世通運就任人宰割了。」

沈弋稍稍眯眼:「他不是這種個性,我們哪好辦事?」

戴青一愣,很多殺人於無形的方法也只有他想得出來。

「一個心理咨詢師開導一個女人,教她說句話,最終連鎖反應出這種結果。不過也是那女人自己想死,去找陳翰。

那幾個毛孩子沒什么用,靠他們栽贓,不如讓阮雲征真的動手。」

沈弋不語,緩緩抽著煙。阮雲征只是個幌子,他的目標不在他。

隔著一扇門,甄暖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