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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甄暖叫了小松和大偉來解剖室,著手處理那具鞣屍。
「小松,偵查員還在垃圾場清理瀝青嗎?」
「嗯,幾十罐呢,估計要花上十幾天。」小松道,「隊長叫弄的,好像是懷疑那里邊還有人?
大偉一臉驚悚:「該不會是一個鞣屍群吧……」
「……」甄暖沒作聲,聽到「隊長」倆字,她心砰了一下,趕緊低下頭看屍體。
鞣屍是男性,表面漆黑隱約泛黃,透著皮革的光澤。
他表面的瀝青早已清理干凈,但長年累月,瀝青里的有毒物質滲進衣服和皮膚,把他染得黑黢黢的。
酸性物質的腐蝕讓衣服變得很薄,柔韌性卻很好,摸上去黏膩又不太沾手。
甄暖把無名屍體的衣服剝離下來。衣服展開,比鞣屍本身寬大且高出很多。
甄暖根據衣服的大小初步判斷,死者身高在179-183cm間,體型中等結實,不是瘦弱型。
那衣服的款式已經分辨不清,衣服表面黑漆漆的。
甄暖有些納悶:「大偉,你看這個衣服表面的黑色,是不是太奇怪了一點兒?」
大偉湊近,拿著放大鏡細看,看不出。
甄暖用鑷子夾起一塊,放到顯微鏡下,那黑色不像被瀝青污染形成。衣服纖維原本的結構早被破壞。
甄暖自言自語:「我怎么覺得,這具屍體在掉進瀝青之前就被毀過一次?你看這些一片片碎屑的質地,好像是……」
「被燒過!」
「被燒過!」
兩人異口同聲。
大偉興奮道:「甄老師,就是這樣!」
甄暖回頭檢查鞣屍的表皮,坑坑窪窪,極不規則。瀝青的酸性環境密封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屍體原先收到的傷害。
全身上下非常均勻……這……
甄暖背後發麻:「這是不是潑汽油火燒的。」
她說完,又吩咐:「你把衣服仔細檢查一下,看里面有沒有能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
「好。」大偉應答著,忽然問,「甄老師,今天平安夜,你會和男朋友去約會嗎?」
甄暖支吾起來:「工作有點兒忙哦。」她和男朋友在分手期,沒有和好的跡象。
「甄老師,你男朋友真好。我要是他,會跟你的工作吃醋。」
甄暖沒答,這個話題就過去了。
她開始記錄死者表皮的傷痕,解剖,檢查顱腦損傷,提取內臟切片,胃內容。
切開死者的胃時,甄暖愣了一下,抬頭:「大偉,我們可能知道死者的死亡日期了。」
鞣屍長年隔絕空氣,處於密閉狀態,死者的胃保存得相當完好,里邊尚未消化的食物都留存了下來。
「誒?」大偉正仔細查看著衣服,「這么神?」
「9年前的臘八節。」甄暖道,「他的胃里裝著譽城地區有名的特色臘八粥。」
大偉跑去看:「真的。」
臘八?甄暖記得好像有誰和她提起過……言焓說,夏時失蹤的那天是臘八……
她猛地一愣:戒指上的xs難道是……夏時?!
甄暖看著解剖台上的男性鞣屍,握著手術刀的手微微發抖。
她趕緊放下手術刀,想打電話告訴言焓。可一轉身,看見了大偉手中的鑷子。
一陣冷氣把她席卷。
鑷子尖端夾著一枚銀色略泛黑的男式尾戒,造型別致獨特,獨特到即使改變顏色,她一眼看到就能想到尾戒的主人——
沈弋。
她在10年前的照片,他最喜歡的一張照片里看到過他戴那枚尾戒,和照片里甄暖手上的是情侶同款。
她覺得別致,問過他,他說丟了。
她從沒見過實物。
因為,它在這里。
……
沈弋的電話過來時,甄暖還坐在辦公室里發呆。
他說想見她,有事情要和她談。
甄暖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決定,要收手,和她和好。可現在,他們還能和好嗎?
她也有事找他,約了在家見面。
開門進屋,玄關里擺放著他的鞋子。屋子里安安靜靜的。餐廳客廳露台都沒有人。
她不明白,走到卧室門口,擰開門。他躺在她的床上,靜靜睡著。
睡夢中的他褪去了平日的淡漠疏離,修長的眉峰,高挺的鼻梁,因入睡而比往日多出一絲清潤。
冷靜分手期,她其實也想他。或許沒有耳熱心跳的刺激,但近十年的相依為命不是說斷就斷。
她爬上床去,鑽進被窩里擁著他。他的身體好溫暖,幾乎要把她融化。
沈弋朦朧醒來,尚未睜開眼就感覺到她冰冰涼涼帶著風雪的氣息。
他伸手把她勾進懷里,溫暖的下頜抵住她冰冷的臉頰,呢喃著喚了聲:「暖暖。」
很快,他清醒過來,一開始,他以為甄暖也是要和他和好,可她臉色不對。
「怎么了?」
「在想事情。」
「想什么?」
「就是想,我們在一起,好久好久了。久得……是我的一輩子呢。」
久得,如果分開,我都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會是怎樣。
沈弋斂瞳,他很明白。他看過那條新聞,垃圾場里的9年鞣屍。
9年了,真如當年夏時所說,重見天日。9年前,他重返過現場,因為夏時偷了他的戒指。可即使重返,他也沒能找回戒指,而是廢了一只手。
沈弋很清楚甄暖此刻不正常的狀態是為什么。可更叫他擔心的是,言焓肯定知道鞣屍的意義。可他居然沒有任何動靜。不,他已經有所行動了。
沈弋已完全清醒,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而甄暖忽然離開,翻身下床。
他忽的握住她的手腕:「去哪里?」
「出去。這里很悶。」
「因為什么?」
「因為你。」
沈弋眯起眼睛,目光有些危險。而她直視著他,絲毫不畏懼:
「沈弋。」
「說。」
「你消息那么靈通,肯定知道陽明垃圾場鞣屍的事了吧。」
「知道。」
「你的尾戒在那具鞣屍的衣服口袋里。」
「什么尾戒?」他斜倚在床上,似笑非笑。
「我只是記憶力不太好,可你當我是傻瓜嗎?」
「當你是傻瓜,那我是什么?」沈弋問,「我喜歡一個傻瓜,我是什么?」
甄暖低下眼眸不吭聲。
沈弋見她表情懵懵的,像在發呆,他把她摟進懷里:「暖暖,我們和好吧,你給我一點時間。」
她用力掙開他:「不對,那枚尾戒就是你的。」她站在床邊,瞪他:「就是你的!」
「照片還在牆上呢!」她走去客廳,看到10年前的那張照片。她把相框掰下來,拆出照片,剛要轉身,手中一滑,照片被沈弋抽走。
甄暖去搶,他把照片背在身後,一只手換到另一只手。她圍著他轉圈圈,卻搶不回來。
「給我!」
「給你干什么?」
「這張照片里邊有你的尾戒,訂制的,其他人不會有的!」
甄暖撲去他身上搶,被他一把掐住腰,摁進懷里。他涼薄地眯起眼睛:「所以,你想拿這個照片去揭發我?」
甄暖愣住。是啊,她要拿照片去找言焓嗎?告訴他,沈弋殺了他未婚妻,讓他把沈弋抓起來,或直接殺了沈弋?!
甄暖內心掙扎,沈弋松開她,走去廚房。
幾秒後,甄暖聽到燃氣灶打開的聲響,跑過去,沈弋立在灶前,照片在火里焦黑卷曲,男孩女孩的笑臉燦爛如夏。
甄暖撲去搶救照片,沈弋單手把她制服,箍進懷里。
「你放開!」她尖叫掙扎。
「沒發現你那么喜歡這張照片。」
「你放開我!」她心急如焚,眼睜睜看著照片在爐火上跳躍。她像小獸一般撕打掙扎,他如泰山巋然強勢。
照片燒得只剩黑灰,她也漸漸安靜了下來,仰頭望他,表情不可置信,可以說失望至極:
「是不是你殺了夏時?」
他被她眼中的失望刺痛,彎了彎唇角:「是或不是,對你有差別嗎?」
甄暖心底發涼:「如果是,我們永遠沒有和好的機會,這一次,徹底而絕對的分開。」
「你再說一遍!」
甄暖心中巨震。
「甄暖,你敢再說一遍?」
「我敢再說一遍,沈弋,你敢再聽一遍嗎?」
他看著她,冷酷而絕望。
「我們早就分手了,沈弋。再沒有和好的機……」一瞬間,甄暖懸了空,被他抓提起來摁到嘴唇上,剩下的話被他吞進嘴里。
他狠狠吮咬著她的唇,吸吞著她的舌。
甄暖嗚嗚直叫,用力掙扎都是徒勞。他太用力,把她口腔肺部的空氣都吸干凈。
她很快沒了掙扎的力氣,他卻上了癮,來了火,把她放倒在沙發上,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耳朵,拆解她的衣服,撫摸她的身體,扒她的褲子。
「不要!」甄暖哭叫,手腳並用地逃,卻被他扯回去,長指摸到內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