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6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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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鄭苗苗不是我殺的,是羅韓。也是他開車把屍體扔掉。之前所有的女孩子都是他找來的,我是受他引誘,他才是主導。」

審訊室里的王子軒一臉冷靜和不屑,再也沒了在鄭家屋頂逃命時的狼狽,「不信你們問章翔。」

程副隊坐在他對面,為前幾天發生的事感到不值。即使是他,也覺得王子軒的表現太過冷酷,他眼中對一切事物包括人命的輕蔑太讓人寒心。

鄭教授死去而王子軒平安無事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民眾開始一邊倒地同情鄭教授痛斥王子軒。

但這個孩子似乎不受影響,還有閑情恐嚇章翔。

章翔再次接受審訊時,一口咬定羅韓是主導,王子軒都聽羅韓的。

程副隊問:「我們調查過,鄭苗苗是你女朋友聶婷婷的同學,是你讓她和苗苗搭訕的。」

「你讓她過來和我說。」

在一旁監護的王子軒母親皺眉道:「鄭苗苗那丫頭肯定是喜歡我兒子,她或許自願也說不定,我兒子不能算強.奸。」

「就是。」王子軒哼笑一聲。

程副隊握了握拳頭。當刑警那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現在他居然要不斷控制自己才能遏制住怒火。

「14歲未滿就算強.奸!況且王太太,四五十個女孩全是自願嗎?」

王太太尖銳道:「她們不都沒報警嗎,要是不願意,為什么不報警?」

「你兒子拿著視頻威脅,她們敢嗎?」程副隊冷冷道,「因為鄭家的事,現在已經有一大半女孩在父母陪同下來報警了,很多都不到14歲。」

「你讓那些女的出來對質!」

「對質?」程副隊氣極反笑,「讓你去她們家門口破口大罵,讓全世界都知道?」

王太太一噎。

王先生則心平氣和,講理的樣子:「這些是羅韓教唆我兒子的。警察會查清的。」

程副隊看向王子軒,「鄭苗苗也是羅韓殺死的?」

「對。」

「怎么殺的?」

「他掐她脖子,就掐死了。」

「為什么掐她?」

「給她灌的葯太多,她一點兒反應沒有,像死魚一樣沒趣,羅韓生氣,就掐她。」

「很不幸,我們在死者的脖子上,發現了你完整的雙手指紋,雖然屍體脹大,指紋擴散。但包了保鮮膜,指紋保存良好。」

王子軒聞所未聞:「指紋還能留在皮膚上?」

「是。」

他將信將疑,隱隱預感到要壞事了,強自鎮定:「不是我。你們偽造的。」

王太太又要反駁,被程副隊抬手攔住,他看向一旁的律師:「你應該聽得懂人話,就由請你來給這家人解釋吧。」

……

王子軒和父母走出審訊室,聆訊室的刑警和工作人員也正好出來,大家都懶得理會。

唯獨譚哥瞥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憤恨。

王子軒想起律師說要揪警方的錯處,咧嘴笑:「對了,我手上還有羅韓送我的備份錄像帶呢,想看鄭苗苗的嗎?她身材超嫩的哦。」

譚哥怒不可遏,沖上去要揍人。拳頭還沒揚起,就被言焓扼住手腕。

言焓淡淡道:「18號那天就把他家的錄像帶全搜回來了,很好的證據。都是原版,羅韓家的才是復制。」

王子軒臉上的挑釁瞬間消失,陰森森盯著言焓。

可言焓至始至終都沒看他,仿佛他是一團空氣。

這時,

「你是法醫對不對?什么掐痕和指紋,你偽造證據陷害我兒子!」王太太突然撲向人群里正在發呆的甄暖,揪住她的衣領瘋狂搖晃,「那丫頭的爸爸是你的老師,你幫他騙人!我要申訴!你誣陷我兒子!」

「是那些女孩自願的,她們勾引我兒子!」她破口大罵,揚起巴掌朝甄暖扇去。

甄暖被猛烈搖晃得頭暈目眩,哪里反應得過來,眼看一巴掌要落下,言焓握住甄暖的肩膀迅速把她扯開。

王太太的手打在欄桿上,痛得鬼哭。

甄暖猛地撞進言焓懷里,發絲飛得到處都是。

王子軒盯著她幽幽看了幾秒,一抬眼撞見言焓冰冷的眼神,他邪肆地勾起嘴角,走了。

王先生也覺不妥,拉著老婆離開。

才走不遠,另一間審訊室的章翔出來,見了王子軒,嚇得臉色慘白,忙哆嗦:「我什么也沒說。」

王子軒冷冷一笑,做了個口型:「老子一定扒了你的皮。」

……

鄭教授死後,譽城民眾自發舉行悼念活動,網上有祭奠,更多的人去殯儀館送花,去鄭家小樓的院子里送花。據說,小樓下鮮花盛開,如陽春三月。

由於鄭教授系在意圖殺人過程中被警方擊斃,他不僅無法擁有官方的追悼會,也不能享有撫恤金。但這一切於已死的鄭教授來說,早已沒意義。

鄭容遠在美國的老母親趕回來給兒子全家辦了個簡單的追悼會,包括沒有辦葬禮的鄭夫人和苗苗。

甄暖早早去了,祭拜時,看見鮮花上齊齊三個相框:鄭教授端庄親和,苗阿姨雅致有禮,鄭苗苗笑容晏晏。

她再次淚涌。

走去一旁的人事台,看見言焓給管人情的一個足足有書那么厚的信封,信封上也沒像別人那樣寫名字。

她愣了愣,想想,也從包里拿出個沒寫名字的信封,裝了錢遞過去。

來的人很多,除了鄭教授生前認識的人,全是素不相識的市民。

甄暖走出追悼廳,到一旁的走廊上透氣。林畫眉老師也走上來,凝望著青色的山林,沉默不語。她是c-lab里和鄭容教授共事時間最長的人,是c-lab兩大「元老」。

甄暖輕輕道:「現在對鄭教授來說,是好結果吧。他們一家人或許在天上過得很好。」

林畫眉:「這不過是給活人的安慰罷了。哪里有來世,哪里又有天堂?倒是有地獄的,就在人間。期待死後過得好,不過是虛妄。」

甄暖一愣。

「不過,鄭教授好歹不用繼續活在地獄里,也再沒有煎熬和痛苦。」她說完,進去悼念了。

甄暖滿心沉悶,站了一會兒,見言焓獨自立在不遠處的拐角上抽煙。

拐角上風很大,偶爾有雪花飄進來,吹著他的衣角翻飛,豎起的衣領緊貼在消瘦的臉上。

這段時間,他清瘦了很多。

感覺有人靠近,他瞬間敏銳而警覺,目光掃過來。見是她,他掐滅了煙,走到幾步開外的垃圾桶邊,扔進去。

甄暖這才發覺好幾次打擾他了。

「我應該過會兒再來。」

「是啊。」他淡淡一笑,並不介意。

欄桿外,細細的雪還在飄。她低頭,手指戳著冰冰涼的欄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