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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游客們,歡迎你們來到黃色密室,情景模式:逃離瘋人院。」
牆壁led顯示屏里的小丑大睜著眼睛,咧著鮮紅的嘴巴,古怪地笑著,
「這間密室由4部分連接而成:病房,走廊,資料室,和洗衣房。你們需要做的是在密室里找出線索,得出開鎖的密碼。
同時,找到隱藏的密碼門,
密碼提示:四個字母。
劇情提示:請帶上病房里的『植物人』和他被切割掉的『器官』,請離開瘋人院,並且消除掉和這位『植物人』相關的一切線索。
祝你們在這個過程中找到開鎖密碼和出口。」
甄暖四處看,現在他們在『病房』里。
房間寬敞而溫馨,但燈光很暗,昏黃昏黃的,加之所有物件都是土黃色,弄得每個人每件事看上去黃蒙蒙的,眼睛很吃力。
一個睜著眼睛的人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表情僵硬扭曲。她嚇一跳,定睛一看,是蠟像。但床邊的醫學記錄儀、吊瓶、營養液都是真的。
「你們有40分鍾的時間,以及3次密碼輸入機會。如果時間到或者輸入錯誤,這次行動將以失敗告終,密室將徹底關閉。」
程放關掉視頻,小丑的笑臉卡住了。其他人早就看過,他和甄暖戴青來得晚,沒看到。
程放問:「現在過去多久了?」
言焓看申洪鷹:「他來的最早。」
申洪鷹看手表:「15分鍾。」
「還有25分鍾,」程放看言焓,「我們要去找嗎?」
「不去。」黃暉一屁股坐進沙發里,「這種破游戲,有什么好玩的?」
甄暖從言焓背後探出額頭,露出兩只大大的眼睛:「可小丑說了,這樣才能出去啊。」
黃暉盯著她,似乎想判斷什么:「你對逃出瘋人院感興趣?」
甄暖不喜歡他的眼神,瞪他一眼,縮回言焓身後。
她下意識抓抓言焓的手腕,卻不好意思牽他的手,他沒回頭,反手將她的拳頭包握進手心。
言焓看一眼黃暉,回想起甄暖從白色房間出來,他第一眼見到她時那副好似見了鬼的神情。
黃暉說:「送信人叫我們過來玩游戲,肯定別有用意。我不想任人擺布。」
戴青問:「就待在這兒不出去?」
黃暉笑:「他最多關我們一晚上,明早還不見人,肯定會有人來搜索的。」他瞧一眼言焓和程放,「刑偵隊的隊長副隊長在這兒呢,怕什么?
再說了,這間密室的場景設計完全真實,對方一定花了很長時間和精力做准備。等我們出去,很容易就能調查出是誰搞的。」
申洪鷹想了一會兒:「對。這個場景和密碼是有人提前設置好的,就像白色房間里的那些牆壁。只不過黃色房間更真實了,所有的醫學儀器都是真的。」
黃暉立刻轉口:「和以前一樣,我聽申隊長的。您說玩,我就玩。」
申洪鷹並沒做決定。
戴青笑一聲:「果然還和以前一樣,寒冰和你,對飛鷹隊長最忠誠。」
黃暉突然不做聲了。
在場之人都很清楚,時隔多年,忠誠聯盟和陣營全說不上。
黃暉做了生意人,高不成低不就,混得不好。他一直在西北,和申洪鷹少有聯系,最近才來譽城。
至於申洪鷹,早年他爸申思危跟著紀霆混,本身卻是雙面線人。後來紀霆金盆洗手走正道,申家也洗得干干凈凈。紀霆車禍死後,申家成了正正經經的華盛掌門人。十多年來發展壯大,前幾年申思危退位,交給了申洪鷹和申澤天。
申洪鷹可以說是譽城呼風喚雨的人物。黃暉在外混得不好,這次回來,借著聚會的功夫拉一下關系,敘戰友舊情,迎來機遇也未可知。
他見申洪鷹對是否參與游戲並不在意,便轉而聊起前塵往事,說起當兵的時光。
甄暖從只言片語中聽到藍千陽,是個像藍色一樣的人,話少而沉郁,但和言焓很要好。
戴青和程放偶爾也插幾句話,那時,他們都年輕,當兵苦得像泡在黃連水里,體能技能、各種防俘虜的虐待適應性訓練。
聊著聊著,氣氛漸漸緩和不少。
甄暖問:「有那么苦嗎?」
言焓並不感興趣:「太久遠,不記得了。」
黃暉見言焓始終面色不動,很無情的樣子,想拉他進來,說:「那時覺得每天都受罪。可現在想想還挺珍貴。藍色和紫色最小,藍千陽經常哭鼻子……」
「你記錯了。」言焓涼淡地開口,「哭最多的是綠色,寒冰。他名字和代號最冷酷,性格卻最優柔。像小弟一樣忠心地跟在你們幾位大哥身後,又像大哥一樣照顧縱容幾個弟弟。」
戴青點頭:「他是這樣。總想和每個人關系都弄好,他從來不會拒絕人。」
程放:「也總想大家都和睦像一家人。每次其他人吵架,他都會急哭。」
一股奇異的溫馨和傷感。然後,言焓說:「一米八的小伙子,在瀝青里埋了9年,屍骨縮一大截。哦,是在飛鷹隊長的瀝青罐子里。」
「……」
氣氛頓時冷了十幾度。
甄暖抬頭看言焓,他淡淡笑著,漫不經心,無所畏懼。
她忽然發覺每個人的顏色都出乎意料地對應他們的性格。
紅色,沉穩庄重;橙色,溫和理智;黃色,活潑張揚;綠色,清新安靜;青色,活力廣闊;藍色,純凈冷淡;
而言焓,似熱烈又似冷漠的紫色。真像他啊。
神秘,矜貴,乍一看有些溫暖,其實清冷到骨子里,更隱藏一抹深不可測的黑暗。捉摸不透,難以接近。
申洪鷹說:「那時紫色很叛逆,很犟,不把這些大哥放在眼里。藍色話少,不吱聲,性子卻是一樣的拗。」
黃暉搭話:「但他們倆很聊得來,小火只和千陽講私事,講他喜歡的女孩。小小年紀,說什么女人是軟的,抱著睡覺可香。」
甄暖紅了耳朵,難以想象言焓說這話時的語氣和心態,那小子一定是張揚得意又酷酷痞痞的。
她有些酸酸地吃醋,又羞愧,和他一起後,她肚量變小了,私心變重了。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小氣死了。
而今天,言焓也像變了一個人。甄暖莫名覺得,此刻的他才是真實的,卸了面具,冷淡,孤僻,譏嘲,厭世。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回頭。
她眼中的傷感來不及收斂。
他拉她到角落,低頭:「怎么了?」很快自答,「抱歉,許你的平安夜變成這幅鬼樣子。」
「不是。只是因為你不開心,我才有些難過。」
言焓微愣,繼而笑笑:「我很好,沒有不開心。」
「隊長,我感覺得到的……」她抬起澄澈的眸子,望住他,「你在難受。」
「……」
「今天不該帶你出來。」
「不是呀。」她抓住他的拇指,軟軟地沖他笑,「和你一起,就是平安夜了啊。」
「……」
他的笑容有些力不從心。
「隊長,可不可以和我說一下這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明白。」
言焓回頭看一眼,那邊的人還在聊天。他低頭貼近她耳邊,簡單幾句說明來龍去脈。
甄暖恍然大悟:「難怪最近那么多受害的雙胞胎。」她在美國時聽說過很多邪惡組織的奇怪研究,對t計劃並不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之中有t計劃的人嗎?有知道阿時失蹤真相的人嗎?」
「我認為有。」
「她被牽連,是因為你嗎?」
「我曾這么認為,是有人找我復仇。後來卻懷疑……或許因為她和夏天是t計劃的一部分。」
夏天?
甄暖一愣,夏時有雙胞胎姐妹?言焓怎么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來不及問,程放突然說:「你們有沒有發覺越來越熱了?」
黃暉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脫了外套。
「唔,是的。」甄暖小聲,松了松圍巾,臉蛋紅撲撲的。
申洪鷹回頭看病床邊的溫度計:「室內溫度32c,剛才只有10c。」
言焓看手表:「剛好過去22分鍾,看來,每分鍾升高1度。」
程放:「這么說,到小丑給定的40分鍾後,溫度會變成50c?」
甄暖皺了眉。
而戴青接下來的話叫大家心寒:「40分鍾內,我們沒有出去,就算失敗。密室會徹底關閉,如果那時溫度還持續上升怎么辦?」
甄暖木木地接話:「如果那樣,我們會脫水,等不到明天就會死掉。或許……變成人肉干。」
眾人無語地看她。
她低頭,挪到言焓背後去,揪他的手指。
回頭看,說話的間隙又過去1分鍾,溫度變成33c了。
「隊長,我們只有17分鍾了。剛才耽誤了23分鍾。而且,」她揉揉眼睛,「是不是光線也在慢慢變暗?」
是的,黃色的燈光讓人不太容易察覺亮暗程度,但它的確暗了很多,人和物都開始模糊。
大家瞬間默認參與游戲,逃出瘋人院。
這間病房空間很大,裝飾也不少。
地板上鋪了羊絨地毯,純白色,沒有一處露出地板。牆上掛了副畫,是跳著芭蕾舞踮著腳尖旋轉的女孩,有一扇窗,拉著窗簾。
一把長沙發,兩把短沙發,一張茶幾,茶幾上一套茶具。
一張床,床上一個「人」,一張被子,一個床頭櫃,櫃子上一束白玫瑰。
一個吊瓶夾,掛著點滴。
一個儀器台,放著檢測儀。
洗手間里一個噴頭一個馬桶,一個洗手台,一個地漏。
光線太暗,找線索難上加難。
甄暖細看一圈,微微迷惑了。這個病房,怎么有似曾相似的感覺?
言焓提議分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