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chapter8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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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為什么tutor每條微博都是中午發……」甄暖才說完便意識到,「發布日期後邊的具體時分是不是執行『處罰』的日期啊。」

言焓也看出來了:「是。鄭教授那條發於14號12:19,他死於12月19號;王子軒的第一條發於21號12:25,他12月25號骨折。」

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最後一條,時分是01:22,呂冰死於1月22日,9年前的臘八節啊。

「但是,」老白提出質疑,「游樂場那條發於20號12:25,照理說這四人應該死於12月25日才對;可黃暉是死於24日夜間。」

言焓:「這個暗示與其說是案發日期,不如說是截止日期。」

甄暖警覺道:「剛才說要殺王子軒的那條微博是什么時分……」

言焓接話:「12:31,也就是在31號之前。」

眾人緊鎖眉頭,這是在向警方挑戰嗎?

怎么會有人預測到鄭容和程放的死亡?或者不是預測,是策劃?

譚哥:「之前『導師tutor』的關注度不夠大,從粉絲留言來看,多半說『神預測』,還有人問是不是通靈。大部分人都是獵奇心理,把tutor當做一個巧合和意外。

但由於申洪鷹身份特殊,有些媒體開始關注了。」

「華盛現在情況怎么樣?」

「還沒有公開申洪鷹死亡的消息。所以微博博主tutor暫時還沒有影響力。」

「但如果王子軒真的沒活過新年,他就會大火了。」言焓接過話頭。

「王子軒現在在醫院里?」

「對。」譚哥說,「我們發現了這個微博,就不能裝作不知道,所以派了人在醫院里守著。」

言焓「嗯」一聲:「你們幾個盡快把門縫下塞方糖的人揪出來。」

……

散了會去吃午飯,言焓和裴隊說著話,走出會議室時瞥甄暖一眼,甄暖見了,小尾巴一般追隨上去,並不作聲。

老白經過,調侃:「裴隊,再纏著言隊講話,小貓兒要撓你了。」

裴隊哈哈大笑:「我先走,我先走。」

言焓回頭看甄暖被調侃得窘愣窘愣的臉,瞪著大眼睛,臉頰紅羞羞的,直擺手:「沒有啊。」

他稍稍傾身,小指頭勾住她的手心,把她拉到跟前來。

她手心癢癢,輕輕掙開:「工作時要注意影響。」

「好,注意形象。」他笑,松開她。

她因剛才老白的玩笑有些困窘,他便找話:「為什么說王子軒的傷不嚴重呢?」

「啊,這個啊。」她抬起頭來,認真道,「骨骺分離……」她用了近十分鍾給他解釋。

言焓插著兜邊走邊聽,居然耐性很好。

她嘰嘰咕咕講了一堆專業詞匯,偶爾還伸手比劃。他唇角噙著閑適的笑容,時不時拎一下她的肩膀,勾一下她的背,避免她和來往的人撞上,又指引她出入電梯。

偶爾她因他的觸碰懵一下,卡一下殼。他便「善意」地提醒:「剛說到骨裂了。」

她「哦」一聲,細細小小的聲音繼續講述。

講完了,她抿抿唇:「我是不是講得太復雜了?」

他輕笑:「我認為剛剛好。」

到餐廳,兩人端了餐盤對坐。

甄暖想起鞣屍,問:「那一塊塊的都是夏天是嗎?之前大家以為發現了阿時……我……還是說阿時吧。她的兩批骨頭和組織。第一批是一根肋骨和碎肉,這其實是我吧。」

言焓眉心緊了緊,「嗯」一聲。

甄暖看看四周,小手湊過去摸摸他的手背,小聲哄:「不疼不疼,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他哭笑不得。

「而後來第二批發現的頸椎什么的,那個才是夏天。這次找到鞣屍,剛好和第二批一起,全部湊齊了。」

甄暖說到這兒,有些難受,「她好可憐。從小被人偷走,給t計劃做事,最後還被他們害死。」

言焓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些事徹底查清楚。」

甄暖用力點點頭:「我相信你。」說完又道,「那個tutor,他很可能是呂冰的死脫不了關系。我比較介意的是,他說給呂冰的處罰是火刑。但我檢查過鞣屍啊,沒有火燒過誒,他是被割了喉嚨,然後扔進腐蝕性液體里。」

甄暖蹙眉思索著,無意識地往嘴里舀羹湯。

言焓瞧她半刻,忍不住笑:「你倒越來越像個法醫了。」

「誒?」

「聊這些,也吃得下飯。」

「難道我還要注意形象?」她癟癟嘴,想了想,「我們單位男多女少,女生干什么都是一朵花兒。」

言焓笑容漸漸放大,露出白白的牙齒。

她竟學會玩笑了。只不過她性子靦腆,說了後,他沒什么異樣,她倒先臉紅不好意思。

甄暖又說:「我這不算什么。在美國實習時,有一個叫伊娃的病理學家,她吃的東西都和解剖器官放在一個冰箱里。」

言焓再度笑出了聲,漂亮的桃花眼里眸光閃閃,問:「這算是公物私用嗎?」

「公物私用?虧你的重點在這里。果然是boss,想法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樣。」

……

下午,甄暖要去醫院給王子軒做傷情鑒定。

但她想了想,覺得王子軒很可能本身就是這場意外的知情者,在與王子軒交涉前,她最好去看看現場,不然遇上那個吊兒郎當的家伙,她會措手不及。

看守所內,王子軒滾落的樓梯間很普通,沒什么異樣。

甄暖想根據傷情圖片模擬出他墜樓時的過程,便找來也在這處看守所的章翔,他和王子軒體型差不多。

但章翔不太情願,也不願和她交流說話。甄暖並不介意,讓他在台階上扶手邊站了幾個位置比了一下,心里大致清楚後就放他走了。

他被帶走前,甄暖忽然問:「王子軒在看守所里有沒有欺負你?」

他臉色變了變,一言不發地離開。

……

去到醫院,甄暖同醫生就王子軒的傷情交流之後,對醫生的診斷沒有疑義。

她謝過醫生,去病房看王子軒。

甄暖進去病房,一抬頭就猛地愣了一下。王子軒脫得光溜溜的,平躺在床上。

她莫名其妙,問:「你這是干什么?」

王子軒原想看她害羞惱怒,或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沒想她反應平淡,仿佛他的身體就是砧板上的一坨肉,絲毫不會讓她耳熱心跳或聯想到性含義。

他不知,甄暖腦回路不太正常。

雖然平時男人一靠近她就心慌慌,可此刻她是帶著檢查的任務來的。在她眼里,他是一具待檢查的軀體。面對她看了無數次的人體,她沒想太多。

她古怪地斜眼看他。

「你不是法醫,來給我檢驗的嗎?來看我的傷口啊!」他身子舒展開,揚了揚脖子,用一種極其銷.魂的聲音呼喚,「來吧,用你的手來檢查我的身體啊。」

這小子現在還不知道他成了tutor的砍頭對象,不驚不恐,本色流露。

「……」

甄暖皺眉看他半秒,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的言外深意。

她不讓自己顯露半點尷尬,揚一下手里的病例和報告,走去遠處:「我看過主治醫生的檢查報告,很詳細,你沒什么好看的了,把衣服穿起來。」

「好遺憾啊,」他蓋上毯子,想了想,倒杯水殷勤地遞給她,「法醫小姐,請喝水。」

甄暖剛有些口渴,過去接過來,端到嘴邊卻又放下。

水不對。

她壓抑著心里替所有受害者的不值,忍了忍:「你果然沒有悔改。現在是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