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chapter1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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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看守的病房外,小護士輕聲和言焓交待:「言隊長,甄小姐身體很虛弱,又一直睡不著覺,剛剛她才睡下,你進去了可別弄醒她,讓她休息一下吧。」

他微微頷首,神情寂定:「謝謝。」

小護士走了,言焓問守在病房門口的保鏢隊長:「怎么樣?」

「沒有出現問題。進出的醫生和護士都嚴格檢查,您放心,沒人可以把她帶出這個病房,更沒人可以用甄小姐威脅您。」

「紀法拉那兒?」

「也沒問題。」

「好。開門吧。」

他打開門鎖,言焓進去關上門。

病房里安安靜靜的,暖氣很足;有一點陽光灑進來,透過白紗簾,溫暖而朦朧。

甄暖躺在病床上沉睡,臉頰蒼白,沒有血色。

她看上去虛弱極了。

只是看她一眼,他早已痛得麻木的心就再次抽疼起來。

他欺身想吻她,貼近她的唇,將落下,卻不敢,怕吵醒她;怕她見了他受刺激,怕她眼中的驚恐排斥和抵觸,更怕自己會疼得失去知覺。

可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唇近在尺咫,他的身體瘋了般叫囂著想吻她。

他真想親親她啊。

他緊張而忐忑的呼吸落在她臉上,她沉靜睡著,似毫無察覺。

他隔著空氣,嗅她的氣息,「吻」她光潔的額頭,「吻」她垂簾的眼睛,「吻」她小巧的鼻子,柔軟的臉頰和嘴唇。

他挨在她唇邊,不落下,她睡著,沒有醒來。

見她的手露在外邊,他猶豫再三,想握一握。他碰上她的手,她沒動靜,任他握著,她閉著眼睛,安靜極了。

他猜想她應該睡著了,不然她或許會掙他的手。

他垂眸看掌心,她的手小小的,很柔軟。但手心其實有極淺的難以察覺的疤痕。和她親密之後,他發現她身上也有,類似於燙傷燒傷治愈後如何整形也總留有瑕疵的疤痕。

他早該猜到她當年做了什么。

「我……」他嗓子哽了,眼眶也紅了,「我再來看你。」

他低頭,吻住她的耳垂;她的眼睫極輕地抖了一下,臉卻沒躲。

他稍稍一愣,摸見她的枕頭濕了。

……

譽城公安,c-lab大樓。

痕檢實驗室里,關小瑜給言焓匯報情況:

「言隊,我們走訪了多家五金店修理店,收集了不少電焊機和切割機生成的小金屬粒,但沒有一個的元素成分和含量與我們發現的相同。」

「和我料想的一樣,」言焓說,「我猜,他不是從某家店鋪前經過時不小心蹭到;而是自己買了電焊切割的機器。」

「可他用電焊和切割機干什么?」

言焓沒答,問:「秦姝收到炸彈那天,我讓你檢查快遞員摩托車車轍。那天下雪,地面的泥土不會和車轍里原有的東西混淆。」

「我們把車轍里的泥巴全部收集分析了。和附近幾個地方的土壤、樹葉、花粉、昆蟲作對比後……」關小瑜遞給他一張圖,「摩托車來這之前的行駛路線圖。」

摩托車到過白水河邊(碾到白鷗羽毛),音樂廣場(野櫻花瓣),海陽公園(紅梅花粉),367藝術區(紅砂土),陽明垃圾場(堅硬泥土)等等。

「干得不錯。」他認真看完,淡淡一笑,「小瑜,你早就可以獨當一面。做什么事,我交代一分,你做出十分,也……讓我揪不出錯了。」

關小瑜抬頭,看著言焓英俊卻消瘦的臉,心酸。他看上去和往常一樣,即使在忙得輪軸轉的日子,也干干凈凈,把自己收拾得風雅倜儻。

頭發、臉龐、襯衣、風衣、褲子、鞋子都是潔凈的。

他也和往常一樣笑容閑散,可關小瑜看得難過。

她不想氣氛感傷,努力微笑:「不止是我,大家都這樣啊。言隊,這些年就是因為你太嚴厲,才讓隊里的每個人都變得那么厲害。」

他笑:「以後不用叫言隊了,直接叫言焓就行。」

關小瑜聽他這么說,眼睛紅了。

他申請了辭職。走程序來,正式批准文書未下發前仍要繼續工作,不得離崗;但他的一句「太累了」,讓尚局給了一個人情,准他放松;只要盡快把手頭工作轉交給接班人。

「以後譚哥帶著你們,我放心。只是r的案子沒完。我這些年,算是虎頭蛇尾。」

關小瑜忙道:「雖然血樣出了問題,不能給紀琛定罪。但我們都知道他是tutor,盯得很緊,他不會再有機會殺人。還有金屬粒和車轍,這些線索我們會一直追下去,譚哥……譚隊說了,我們一定會抓到他的把柄。」

「我知道。」言焓說,把地圖遞給她,「謝謝。」

關小瑜別過頭去,鼻子酸了。

……

言焓回到辦公大樓,和譚哥一起看關在審訊室里的林畫眉。

他問:「她怎么樣?」

「不說話,也不承認。」

玻璃對面的審訊室里,林畫眉一身白大褂,妝容淡淡,表情平靜從容。

紀琛的血樣出問題後,局里徹查了此事。可進出證物間和生物實驗室的都是內部人員。面對日常相處的同事,隊里的人不敢輕易下結論。

但在言焓的提示下,譚哥很快查出污染紀琛血樣的人是林畫眉。

「我想和她談談。」言焓說。

譚隊一時改不了口:「言隊,我有件事不明白。」

「什么?」

「你似乎在這之前就懷疑林畫眉老師,為什么……」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所有的懷疑都可能在一瞬間被推翻。」

的確如此。

譚隊這些年就常遇到看上去嫌疑重重到頭來所有嫌疑都是假象的情況。嫌疑人是同事,更要謹慎。

言焓走了一步,忽然問:「你想找到確鑿的證據,徹底消滅t計劃的頭目,讓這些人被判死刑嗎?」

譚隊一愣。

……

小會議室里沒開暖氣,有點冷。

言焓關上門,對屋內的人說:「這里沒有監聽和監控設備。」

林畫眉轉頭望窗外:「你們說我往血樣里添了東西,我不否認。其余的,我沒有任何可說。」

她一臉不願多談的表情,言焓偏問:

「幫他的原因?」

「他殺的人都是害我女兒的仇人,我當然幫他。」

「王子軒也是?」

「相似的厭惡。」

「幫他沒有別的原因?」

「沒有。」

「他為什么替白果報仇?」

「不知道。」

「是否是白果的父親指使?」

「不知道。」

「白果的父親是不是t計劃里原來的tutor?」

「不知道。」

「白果的父親只是一個幌子?」

「不知道。」

「林老師,你在c-lab里德高望重。現在對你最失望的,莫過於你的下屬關小瑜。」

林畫眉不吭聲,過了半刻,冷漠道:「破壞證據的事,你們要處置就處置吧,別的就不用問了。」

「暫時不會處置你,」言焓走過來,說,「我要留著你抓藍千陽。」

林畫眉的眉心極其輕微地顫了一下,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看過千陽在審訊室的視頻,他的律師查看警方提供的證據時,他也看到了。律師發現漏洞,他並沒有寬慰。他知道是你干的,但他不確定警方是否會查出來。他暫時無法聯系你,可等他獨自一人,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聯系上你。如果聯系不到……」

林畫眉很平靜:「或許吧,畢竟是為我女兒報仇,他猜到我幫他,可能想問問我的情況。」

「王子軒躲在鄭家,不看火災現場照片的人不可能猜到,是內部泄密;我讓秦姝恢復『千陽』被焚屍體的臉,也是內部人通知tutor,怕他暴露;

秦姝寄禮物的事沒和任何人提過,她電腦里也沒有登錄禮品網站的記錄,唯獨在三個月前接到店家的電話,是一個星期四的下午兩點五十。c-lab每星期四下午三點例會,據我所知,林老師和秦姝總是最早到。你肯定聽到了。

前天我問你是否知道鄭教授和紀霆的恩怨,你說白果鬧著在新年雪夜看煙花,遇到他們。可那幾年的新年夜,譽城沒有下雪。」

她面不改色:「這都不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