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胡阿財喝住,「外頭風大,披著。」說完,便扶著麻姑上了馬車,自個卻坐在馬車外頭,親自趕車。
風兒吹動著簾子隨風搖曳,看著此刻趕著馬車的男人,麻姑感嘆,胡阿財變化真大。
曾經那個讓她有猥瑣感的男人,此刻已經經過一番磨練,精心裝扮,變得玉樹臨風,相貌堂堂。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馬車行駛到胡府門前時緩緩停穩,便聽到了大妹的聲音:「爹,娘。」
小馬哥上前牢牢抓住韁繩,樂呵呵道:「總算回來了,老夫人都念叨好幾回了。」
胡阿財跳下馬車,順手抱起大妹,隨後便扶著馬車里的麻姑與胡彩玉下馬車。
「娘,你可算回來了。」大妹一下子就鑽進了麻姑的懷里。
麻姑抱著大妹猛親了她一口,一面往里走,一面道:「你們這幾天過的可好?可有和哥哥們打鬧?」
大嫂一家也已經來了半個多月,她是正巧與大嫂擦肩而過,還沒機會見上一面。
「沒。我聽娘的,都讓著他們呢。」大妹顯得有幾分的得意。
鵲雨從府里出來,沖著麻姑行禮,結果胡彩玉手上的東西,好奇的瞧了兩眼後,便道:「夫人,老夫人都已經等急了。」
「哦。」麻姑應了一聲。腳上便走快了幾步。
難得婆婆與大嫂能把她這媳婦放在心上。等著她回來才開飯,想必這樣的待遇,之前定是沒有的。
被人重視。咱也不能拿喬不是?
想到這些,麻姑便走的更快了。
來到前院正廳時,廳里傳來大哥大嫂的嬉笑聲。
「娘,你不知道。那外頭的人眼下見了我,全都點頭哈腰的。」
「婆婆。這阿旺若是能與阿財一樣到太子行宮當差,那咱們家該多榮耀呀。」
「就是,就是……」
麻姑頓了頓疾走的步伐,回頭瞧了一眼緊跟著的胡阿財。見他神色自若,便沒多言,大聲喊了句:「喲。大嫂來啦。」
屋里的嬉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是大嫂笑著出來開門。「弟妹,你總算回來了。」說著,迎了出來。
麻姑拉著大嫂噓寒問暖了一番,大嫂瞧著春風滿面的麻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沒想到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受氣小媳婦,如今竟然混的風生水起。
「我這幾日出門,都聽了不少你的事,弟妹啊,你說你這該不該謝我?」大嫂很快掩蓋了心里的嫉妒,面上裝著若無其事,與麻姑打趣起來。
「哦?這該怎么說?」麻姑不解。
大嫂拉著麻姑過來席位上坐下,仔細道:「當初若不是嫂子我讓你去山上拾柴禾,你說,你能有這福分?」
麻姑心知,大嫂說的是女媧賜福顯靈一事,是說她這身接生的好本事。
「大嫂,我這可是拿命來賭的。這么高摔下來,沒死就是個奇跡了。」麻姑可是二十一世紀的女性,這點小伎倆還能難倒她?
兩個人笑語晏晏的你一言我一語,打了好幾個回合,麻姑始終沒將此事的功勞歸在大嫂身上。
當初大嫂欺人在先,害得原先的麻姑摔死,她才有了機會穿越過來。可這原身的主人不知有沒有她這般幸運,也不知是重新投了胎,還是穿去了別的地方。
這種欺負人的事,麻姑是鐵定不會讓大嫂將它扭轉成「壞心辦了好事」的。當初是壞心,不管結局怎樣,始終是不對的。
「改日我定要帶著大嫂與孩子們好好在京城逛逛。」麻姑轉移話題道。
見目的沒有得逞,大嫂怏怏不樂,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好呀,那你定要說話算話。」
大哥又將話題給轉移了回來,「弟妹,我聽說,你會那……那個剖腹取子的。」胡阿旺一臉的難以置信,「這當真是女媧娘娘教給你的?」
這夫妻兩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人家好不容易扯開的話題,又被硬生生的繞了回來。
「我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反正……」麻姑一聳肩,「反正就是會了。」
阿財爹與阿財娘抿嘴笑的很歡,反正麻姑是他們胡家的人,管她是怎么學會的,這些都不重要。就憑著這一點,說不定就能光耀門楣。
胡阿財卻低下了頭去,他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反正知覺告訴他,麻姑不是變了,而是----換了。老天好像是給他換了一個老婆,換了一個他心里喜歡的那個老婆。
胡阿旺本想繼續刨根問底,卻被媳婦在桌子下踹了一腳,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說:你有完沒完,沒瞧見人家不樂意說吶。
麻姑發現今日好像氣氛哪里不對,花姐竟然一句話都沒說,一個人悶著頭在那里扒著白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