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王翌?找我有事?」胡彩玉笑盈盈的道。
「彩玉小姐。」王翌含笑頷首道。
「可是有事?」雖然王翌是下人,可她是個未出閣的少女,不宜將男子領進房門,就算是家中的小廝也不需要避嫌。
「我是來多謝彩玉小姐當時收留我,也感謝你一直以來的關照。」王翌眼中泛著淚光點點,垂著頭,始終不敢抬起,更不敢睜眼瞧胡彩玉。
「發生了什么事?」從她認識王翌以來,覺得他適應能力很強,機靈,對於府里的人都能用心伺候好,「可是在外頭遇上了事?」
難道是原來的東家找上門來了,「王翌,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讓我二哥去收拾他。」眼下王翌雖沒跟他們家簽什么賣身契,但畢竟已經在他們家當差,也不是任誰都能欺負的。
王翌很感動,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站在一個未出閣的少女門前大哭,這場面自然是好看不到哪里去的。
「彩玉,訓個幾句就得了,別太凶悍了。」彩玉娘正巧經過瞧見,勸了幾句就回了房。
什么跟什么!
「你瞧你,我娘還以為你是被我罵哭的呢,我有那么凶嗎?」胡彩玉有些委屈,她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王翌一會哭一會笑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一點兒都不凶。你體貼善良,美麗動人,你……你哪里都好。」這不算是表白,他沒打算表白什么。他是個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人。
胡彩玉被逗的噗嗤笑出了聲,很少有人這么誇她,小臉泛起了一陣紅暈。
「王翌。」
王翌一愣,止住了哭聲止住了笑聲,深呼一口氣,長長的吐了出來。
擦干眼淚,轉身沖著麻姑恭敬的道:「夫人找我。」
方才的一幕麻姑一直都在看著,沒有錯過他們之間任何一個眼神交流。
此刻,麻姑心里已經有了主意,「找你說些事,你跟我來一下。」語氣和緩,表情舒展,並沒有任何怒色。
難道是他猜錯了?難道麻姑並不是叫小馬爹去調查他?難道不是要趕他走?還是,這個女人隱藏太深,讓人察覺不出喜怒哀樂來?
轉眼間已經到了麻姑的房里。
「說吧。」麻姑爽快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王翌小心翼翼的道:「夫人要奴才說什么?」
麻姑也不喜猜謎,直入主題道:「說你是哪里人?打哪里來?」說著轉過身,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王翌的眼睛,「那日為何要行刺漠藏王?」
王翌的眼神沒有躲閃,看上去那么的坦然,「既然夫人都查到了,何必還來問我。」
氣氛不大友善。
「我想聽你說。」麻姑此話大有深意,看王翌如何理解。
王翌也是個聰明人,明白麻姑的用意,麻姑定是猜測來的,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什么。他的真實身份,怎會是旁人隨隨便便能猜到的?麻姑最多是派小馬爹去核實他撒的那個慌,查一下有沒有他說的原先那位東家,那個鋪子而已。
「奴才無話可說,夫人隨意處置,奴才絕無半點怨言。」他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旁人。
麻姑長嘆一口氣,早料到王翌不會那么輕易說出自己的身份來的,「你在我府里當差,我自然要弄清楚你的來龍去脈,我不能拿著全家人的性命來冒險,你可明白?」
「奴才會盡快離開。」王翌當初是特意選了胡家的,包括和彩玉的相遇,也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只是,有件事出乎了他的意料而已。
當得知太子負責接待漠藏察和爾王,他便打聽到了太子身邊最近的紅人胡阿財。才上演了遇上胡彩玉的事件,求胡彩玉帶他回胡家。
原本他還有接下來的計劃,只是,這些都在他對胡彩玉生出的情愫中,被他暫停了。
胡家上有老下有小,也是一群朴實的人,他不想害得他們滿門抄斬,所以,他不能留下。
「離開?你要去哪里?可有地方去?」麻姑露出了關心的神色,相處了一段時間,也算是一家人吧。
「夫人放心,奴才自有安身之處。」王翌面露不舍。
麻姑點了點頭,她自是不會留下王翌的,她也不會拿胡家人的性命開冒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