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心底有一根莫名的刺,需要拔出來。
自從他離開安城去了法國後,她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就變了,變的很奇怪。
她記憶里,與霍庭川最美好最快樂的時光,忽然就停在了那天晚上。
法國回來後,謝清歌的出現,是她始料未及的。
而這時候她才知道,所謂的愛情是多么令人發顫,仿佛再走一根鋼絲橋,稍有不慎,下面便是萬丈深淵。
葉時笙看向他:「霍庭川,五年前救了你,四年前那個落海的女人,是謝清歌對不對?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以為我是救你的人嗎?
現在你發現自己弄錯了,你覺得愧對謝清歌,你要補償她,而我這個霸占了她救命恩人名分的人,便顯得不重要了。」
霍庭川高大的身軀控制不住的發抖,「笙笙,你是這么想我的?」
「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救的人是陸霆。你把我當救命恩人,不經過我的同意對我好,現在等我習慣了你的好,你卻說認錯了人,從頭到尾我都是被動的那個,被迫接受你的喜歡和愧疚,可是我……嗯……」
唇在她張口的瞬間覆了上來。
葉時笙心里浮起一股委屈和煩悶。
她狠狠將人一推,語氣難得的尖銳:「霍庭川你干什么!」
「葉時笙……」
葉時笙啞著聲音:「我還沒有和你說完,你想親就親,是不想讓我說下去了,還是你霍庭川這么點時間都等不及?」
她的語氣太過寡淡,讓他的心里浮起一絲恐懼。
「只是一個設計師的位置,我還不至於和你鬧的多不開心,霍庭川,我沒很在意風起時尚的這次機會,我只是……」
她忽然說不下去了。
她太將這個男人放在心上了,這樣吃虧的永遠是自己。
霍庭川低聲,不敢再輕易的吻她,只是握住她的手,「我不會了,時笙。」
葉時笙沒再說什么,她輕而易舉的推開了他,轉身回了房間。
晚上她也沒下樓吃飯,小衿說她是在忙事情,飯直接送到了樓上的小書房。
一整個晚上,她都沒跑來和他說一句話,霍庭川忽然很害怕。
他怕回到主卧,發現主卧空空盪盪冰冰涼涼的。
他花了好長時間,才讓她心甘情願的睡在自己身邊,他不想就此失去。
一直工作到接近三點半,霍庭川才深吸一口氣,推開主卧的門。
他怕葉時笙不在他身邊,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現在雲山別墅已經不用晚上開燈了,他的病也得到了很好的抑制,至少晚間不需要開大燈,開一盞床頭小燈便能入睡。
霍庭川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一盞小燈淺淺的晾著。
床的左側鼓起一個包,又長又亂的頭發鋪滿枕頭。
葉時笙將腦袋全部埋進了被子里,呼吸平穩,顯然已經入睡多時。
他一顆懸掛著的心,忽然安穩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