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驍頓了一下，「什么……意思？」

助理也不忍心：「他們說，他們說傳來信號的，只有唐先生和霍太太兩人，霍先生，似乎並未……並未得救，死在了爆炸里……」

顧延洲將助理趕出去：「胡說八道！時笙都沒死，他霍庭川舍得死？他能救出時笙，還能把自己的命搭上？！」

沈驍也盡量讓自己心情平復：「沒錯，庭川才不舍得死，他沒事的，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什么死不死的，他才不會死！」

可是誰都知道，要在那種爆炸中活下來。

有多難啊。

*

葉時笙聞到了烤魚的味道。

唐瑾書微微側目。

——『烤魚？我果然死了嗎？為什么我死後第一個想到的不是霍庭川而是烤魚？』

——『死了……我怎么還不能動？既然都死了，那我要去哪里找霍庭川啊……』

——『呸！霍庭川才沒死！』

——『怎么還有饅頭的香味？死了也不能夢到一點高大上的東西嗎？饅頭咸魚？我怎么這么接地氣……』

唐瑾書低笑一聲：「時笙。」

葉時笙睜開眼睛。

入眼的還是昨天的山洞，她身邊有兩個火架，其中一個火架上似乎在烤魚。

葉時笙不敢置信。

等等，真的是在烤魚！

她下意識瞪大眼睛：「唐……唐瑾書？唐瑾書！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極而泣，她眼中不斷滾落淚水，臉上那塊疤又出現了。

唐瑾書垂了垂眸，「時笙，你的臉……」

葉時笙昨天已經對著冰看過了自己的樣子，她不知道這塊疤怎么回來了，她扯了扯唇角，「沒事，以前霍庭川陪在我身邊，這塊疤消失，現在……」

等等，她忽然說不下去了。

她之所以解了毒，這塊疤之所以消失，是因為霍庭川，是霍庭川將毒引到了他身上。

他們就仿佛是一體的。

非要做個比喻的話，就是他們的性命相連，他們都活著的時候，兩人體內的毒會達到一種平衡。

就像是古人所說的『蠱』，無論相隔多遠，只要兩人體內的蠱蟲活著，那么葉時笙身上的毒，都能通過蠱蟲，轉化到霍庭川的體內，然後抵消。

她解釋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這雖然只是個比喻，但是卻也是一個事實——

霍庭川活著的時候，她的毒和紅疤消失。

為什么現在又回來了？是因為毒素達不到平衡了嗎？為什么……

葉時笙簡直不敢想下去！

她瞳孔微微放大：「唐……唐瑾書，我們逃出來了……霍庭川……霍庭川也不會有事的，對吧！」

唐瑾書看向她。

目光很堅定：「嗯，他不會有事。」

「對，他不會出事的，不會的……」

葉時笙穩住呼吸，卻控制不住渾身的顫抖，她微微閉上眼睛：「他肯定在等我回家，肯定是……」

「我與他，早就是無法分割的一體，我不想，也不能失去他。」

「吃吧。」唐瑾書遞過來一條魚，還有一個饅頭，「我煮些雪水當飲用水喝，你先吃了，補充體力。」

他語氣嚴肅：「葉時笙，你說的對，霍庭川不會死，他在等你回家。如果你不能活著回去，他該有多失望？」

「所以，為了他，你也要堅持。我會……陪你一起，活著回家。」

【作者題外話】：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