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我怎么會害怕他？」顧卿卿不解。

袁醫生嘆了口氣：「冤孽啊，真是冤孽！如果當初，我知道小宵會對你的執念這么深，那我怎么都不會向老夫人建議，把你送到他身邊。」

顧卿卿認真聽著，沒有插話。

「你知道雪千荷吧？」袁醫生問。

「知道。」顧卿卿點頭。

「以前，雪千荷在的時候，也沒見小宵對她的感情，有這么深……」袁醫生說到這里，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該怎么措詞，「可是，他對你……你知道，他當時為什么會那樣說嗎？甚至，故意扭曲事實，用最尖酸刻薄，刺痛人心的話，來形容你？」

「不，不明白……」顧卿卿搖頭。

袁醫生有些憂傷地望著她：「那是因為，他害怕，他在自我保護。」

「害怕？」

「是的，害怕。」袁醫生道，「他害怕你真的答應簡少的要求，他害怕失去你……所以，他搶在你沒有答應之前，急著把最糟糕的答案講出來，就是因為想要掩飾他內心的不安和害怕。他想著，若是他能把最壞的答案想出來，你就不會再回答相同的問題了。他害怕聽到，你要跟簡少走……」

顧卿卿的腦袋里，嗡嗡直響，但她還是努力，想要聽清楚袁醫生的話。

「他害怕的同時，內心又是矛盾的。他一邊用拳頭，想要把簡少打跑，一邊又在用最刻薄的話，來形容你……估計，在那個時候，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袁醫生道，「他恐懼你的離開，又下意識地將你推開，想要進行自我保護……」

袁醫生說的有些混亂，但顧卿卿卻大致聽明白了。

畢竟，他的身體里同時住了好幾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