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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卿垂下頭來。

她知道，她不應該來的，可是，她卻忍不住的想來看看。並不確定他一定會來，所以，在看到他的一剎那，被壓抑五年的情感，咆哮著想要沖脫理智。

這一刻，他們的視線終於有了交匯。

「阿妍。」連雲小心翼翼的喚著。

「雲哥哥……」

時隔五年，本以為再也不會喊出的名字，讓她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似乎她從沒有離開，一切的一切，又回到最初。

「對不起，阿妍。」

一句低緩的道歉聲，將她准備跨出的腳狠狠地釘在地上，疼痛卻掙脫不了。左手緊緊地扣住右手，她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

「緣和分的事，缺一不可。」

他看著她逐漸失去溫度的雙眸，緩緩地開口。

她冷笑著：「我想聽的並不是這些。」

連雲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說：「分開的五年里，我遇到了素素，我們有共同的理想和報復，我們攜手闖過死亡之淵，患難與共。我覺得，這才是我想要的。當年的我們，太年輕……」

「理由。」她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為什么決定私奔的晚上，來的不是他，而是年邁的外婆和神色復雜的舅母？

「我想，我們可能並不合適。」連雲說，「對不起。」

「哈，一句不合適就想抹殺一切？」她打斷他，嘴角掛著嘲諷，「那么——恭喜你了，我敬愛的表哥。」

話音落地，她仿佛看到有什么東西，正在對方的眼里，一點一點的碎裂，消失。

這一刻，周景瑜的演技開始爆發。

「阿妍……」他張了張嘴，看著她防備的目光，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對不起。」

「不用。」她轉過身，望著燈光下顯得昏暗的走廊，深深地吸了口氣，恢復以往的雲淡風輕，慢慢地往回走，「我只是來參加你的婚禮，最初和最終的目的，不過是希望你能幸福。所以，不要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