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深深 061 丟車保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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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纖細的玉簪,挽在發上必定瑩潤生輝,卻是極易損壞的txt下載。叮鈴一聲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是碎成了兩段。

「難道不是你的簪子么,拿去給鄭順家的當買葯的盤費,她卻未曾來得及用,恰好今早從她家中搜了出來。」

如瑾拿起那簪子,在簪頭玉瓣底下看見了一朵細細的梅花刻痕。府里給幾位小姐添新衣新首飾的時候,習慣做成相似的款式,只在細微處加以甄別。這簪子如瑾依稀有些印象,什么時候得的記不清了,但確是幾位姐妹都有,區別只在隱刻的花朵不同。

「的確是我的。不過,真是從鄭順家里搜出來的?」

張氏看向老太太:「今早去拿人,是內外兩頭的管事一起在場的。」

藍老太太不語,如瑾又問:「嬸娘還有什么證據沒有?」

「你還想要什么?」張氏恨恨,「鄭順家的是人證,簪子是物證,不夠嗎?三丫頭你真是讓嬸娘傷心,給咱們家丟盡了臉面!」

如瑾臉上浮現淡薄的嘲諷,像是雪晴後冰魄反射的微光。她不再理會張氏,直直跪了,沖著老太太凄然一笑:

「祖母,孫女還是那句話,沒有做過,不必解釋。」頓了一頓,她又道,「只是這些所謂證據,這個局,是有人蒙混了嬸娘和大姐姐,還是嬸娘和大姐姐想蒙混祖母?孫女不敢深想,也不敢再問。」

「三丫頭你還要反咬一口!」張氏怒指如瑾。

如瑾跪在祖母跟前,靜靜的,不再說話。背脊是挺直的,似是高崖上最孤傲的松。

秦氏也走到羅漢床前俯身跪了下去:「婆婆,瑾兒是什么樣的性子您比誰都明白,她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也沒理由做這樣的事。」

張氏也跪了,朝上磕了一個頭:「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求老太太給璇兒做主,她可是受了苦!」

屋中重新歸於寂靜,只有藍如璇低低的飲泣。四個人齊刷刷跪在羅漢床前,藍老太太掃視一圈,突然笑了起來。

「我嫁入襄國侯府這么多年,風風雨雨,起起落落,以為什么事也都見過經過了,卻不料半截快要入土的時候,你們倒讓我長了這樣的見識。」

如瑾離羅漢床最近,祖母的笑聲響在耳邊,她聽出里頭隱抑的凄涼和傷心。年近六十的老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祖母在她的記憶中,威嚴的時候多,慈愛的時候少,從小她未曾得過什么寵愛,與老人之間算不上有多親厚。然而這一聲不合時宜的笑,卻讓如瑾心里緊緊一抽。

她抬頭看去,看到老人額間深深的皺紋,笑容里隱藏不住的蕭索,還有一雙看遍了滄桑的眼。如瑾一瞬間有些恍惚,驀然想起那個在荒僻幽冷的宮院中耗盡生命最後一點熱度的太妃來。

「他竟然死了,竟然早就死了,隔了這么久我才知道……怪不得那時我的玉突然碎了,如今算起來,正是他走的時候,呵,呵,呵呵呵……」

記憶里太妃低啞蒼涼的笑,和耳邊祖母的笑聲重合在一起,震得如瑾耳鼓有些疼。

她本來是十分清醒冷靜的,此時卻不由自主地恍了神。藍老太太感受到如瑾的目光,也側頭看過來。祖孫四目相對,一個眼底的凄然緩緩換成了不明意味的探詢,一個緊緊抿了唇,低下頭去。

可以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太妃產生善意的憐憫,卻為何要讓親祖母暮年經受這樣的折磨,親眼看骨肉相殘?一個本該含飴弄孫的老人,要時時用銳利的眼神與兒孫相對,是多么無奈又不幸的事情。

雖是身不由己,卻也不必趕盡殺絕。

如瑾低頭的瞬間,腦海中電光火石念頭閃過,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藍老太太笑完了,閑話家常似的又開口:「咱們家遠居青州這個小地方,與其他公卿勛貴也沒太多來往,不免讓你們見識短淺了。譬如三月三那樣的事,你們不知道,如果在其他稍微有些體面的府第發生,必定是不問緣由是非,先將所有在場的人悄悄處理掉了事,無論主子奴才都得清理干凈,為的是合府合族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