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深深 068 孟浪貴人(2 / 2)

寒芳一個冷戰釘在原地,回想如瑾往日笑吟吟看她的模樣,額上頓時冒了幾滴冷汗。

……

到南山居請安的時候,院子里團團立著的丫鬟婆子比往日多了許多。如瑾扶著母親剛走到廊下,就聽見里頭開懷的男人笑聲。

秦氏道:「是你叔叔回來了,昨晚到的。」

東府老爺藍泯帶著大兒子常年在外頭照顧家里生意,經常不在家,自如瑾重生之後,還從沒有見過他一面。

母女二人進得房內,羅漢床上藍老太太正滿臉笑容讓丫鬟端果子,如瑾很久沒看見祖母這樣高興過了,之前就算笑,眼睛里也有霧靄蒙著。

二老爺藍泯正在母親跟前湊趣:「……兒子在外頭什么好東西沒吃過,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但總覺著心里空落落的,如今吃了母親的點心才知道,原來外頭東西再好都不如母親給的好,都是沒有家里味道的,更沒有娘疼兒子的心。」

藍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指著藍泯直說:「就你這張嘴!我跟老侯爺都是笨嘴,不知怎么養出你這樣的兒子。」

張氏趕緊笑著說:「二老爺是隨了您的慧心,只在嘴上說出來罷了,要論聰明通透可遠遠不及您,老爺昨兒回來還跟媳婦說,有批貨差點讓人誑了去,幸虧他及時反應過來才沒釀成錯,但要是您在跟前盯著,一早就發現對方的歪心思了,哪還有後來的事呢。」

藍老太太難得給了張氏一個笑臉,攏了攏並不亂的頭發,道:「我這幾年可不如從前了,家里還能看顧些,要說外頭還得是泯兒操心。」說著又想起媳婦話里提起的事,問道,「什么人起的歪心思,後來怎么處置的?」

藍泯故作嗔怪地看了張氏一眼,回道:「沒事,一個新入行的不懂規矩,也不知道咱們底細,兒子將他送官了,咱們沒損失。」完了又帶了些為難的神色,慢吞吞說,「母親您也是,兒子都這么大了,孩子們都在,別總泯兒泯兒的叫,讓兒子怎么在他們跟前立威。」

「你還立威?」藍老太太指著他笑,「就你整日沒皮沒臉的,威風早就沒了。」

藍泯皺起眉頭,頗有些耍賴的意思:「都是大哥將兒子比下去了,讓母親老覺得兒子沒體統,兒子這輩子也趕不上大哥了,唉……」

藍老太太笑得前仰後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屋中眾人也都跟著湊趣,一時笑聲滿堂。

如瑾目光掃過滿屋子的人,看見了張氏長子藍琅、次子藍理,連庶出的三歲小女兒藍如瑤都被乳母抱來了,東府一家子全都到齊,高高興興在這里上演子孫滿堂的戲碼。藍泯也是將近四十的人了,仍然舍得下臉面在老太太跟前撒嬌。

秦氏母女在門口站了一會,藍老太太才看見她們,隨口招呼了一聲,「你們來啦。」

秦氏笑著上前請了安,這邊藍泯帶著一家子也朝秦氏問好。如瑾跟藍泯、藍琅行禮:「叔父、大哥一路勞頓。」

藍泯摸著胡子笑道:「聽說瑾丫頭很長進,能幫著府里管家了。」

如瑾笑容得體:「談不上管家,母親吩咐下來侄女盡孝幫忙罷了,比不上大姐姐蕙質蘭心,這些年幫襯嬸娘料理家務十分妥當,侄女還得多跟大姐姐學。」

藍泯笑笑沒再說話,張氏笑容可掬,眼風如刀,冷冷剜了如瑾一眼。

滿屋子人熱熱鬧鬧地說了大半天話,藍老太太有些倦了,大家才陸續散去。如瑾突然想起沒見到四妹藍如琦,就問秦氏:「四妹怎么沒來?」

秦氏道:「董姨娘晨起請安時說四丫頭病了,似乎是不小心染了風寒,已經著人出府請大夫去了,這時辰大約也快到了。」

如瑾微覺奇怪:「四妹人雖唯唯諾諾了些,看似弱不禁風,其實身子骨倒還不錯,輕易不得病的,比五妹身體還好些,怎么突然就染了風寒呢。」

秦氏道:「我也奇怪呢,一會打發人去看看。不愛生病的人要是病了,有時會挺嚇人的,也不知她怎樣個情況。」

如瑾送了母親回房出來,見秦氏派去探病的小丫鬟正要走,就叫住她一起去。小丫鬟有些擔心:「姑娘您身體行么,四姑娘要真是風寒,別過了病氣給您。」

如瑾輕笑:「沒事,我病重那時候她也曾親去探望,如今她病了我怎能不去看看,一家子姐妹的。」

小丫鬟只得在前引路。來到曉妝院,藍如琳的房間屋門緊閉,透過紗窗能看見火紅的影子正在窗前綉架邊伏著,身邊站著一個老嬤嬤,正盯著她做針線。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藍如琳抬起頭來,「……你怎么來了?」語氣十分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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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收到的打賞來自connie5678姑娘,多謝!今天還有更新,但可能會晚些